當蕭成從昏迷中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雙透漏著關切的淡紫色凝眸。
“我睡了幾天?”
“剛好三天。”
“三天?”蕭成想了一下,“足夠了。”
“足夠什麼?”同樣趕來看蕭成的雷愷一臉迷惑地問道。緊接著,他便看到蕭成無限放大的燦爛笑容。
“足夠讓那個家夥身敗名裂了。”
首先,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像個瘋子一樣地想要殺死自己的學生,而受害者足足昏迷了三天之久,由此,將局麵擴大化、公開化,同時在此動蕩不安的三天之內,有天奐那樣一個專業扒手四處搜集證據並散播對畢可斯羅的謠言,畢可斯羅想要不身敗名裂,恐怕真的很難。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蕭成就已經明白了一個真理,輿論和造勢是一種十分可怕的存在,因為他們即可以是一個小人物一夜成名,亦可以是一個偉人瞬間身敗名裂。
“雖然早就知道最近的事情可能跟你有關,但是……”雷愷一臉擔憂地看著蕭成,“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嗎?”蕭成三人在第二場入學測試時候發生的事,雷愷並不是不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蕭成居然要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
“垃圾,本來就是應該被教訓一下的,不是嗎?”蕭成在這一刻,倒是深切地體會到了莫洺的感覺。“我本來就認為生活就應該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偏偏卻有些十分討厭的蒼蠅一遍又一遍地在你耳邊聒噪,所以,我忽然又總結出了另一條道理。”
“是什麼?”雷愷好奇地問道。
狹長的丹鳳眼無害地彎了彎,但隨即從蕭成嘴中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雷愷瞬間感到全身一寒。
“逆我者,死!”
這一刻,一股特殊的霸氣從蕭成的身上散發開來,雷愷和弦月在蕭成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如果莫少茗還在,他肯定能夠一眼便認出,這個身影,是屬於隱王的。
“這很不像是你的風格,超級無敵大白癡。”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蕭成的床頭。
蕭成無語地看著天奐從出現開始就一直伸在他麵前的手,雖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天奐最喜歡的東西便是力量和免費物品,金錢甚至還要屈居其後,但是才剛剛從昏迷中清醒便遇到討賬的人的這種感覺真的讓蕭成發自內心的不爽。
“畢可斯羅現在怎麼樣了呢?”蕭成問道。
“就和你事前說過的那種結局一樣,已經被取消了任教的權利,並且暫時還被關押在了監獄裏麵。”
果然,這點也和預想中的一樣,天奐辦事,蕭成放心。
雖然和天奐見過沒幾麵,但不知為何,蕭成卻有這種自信,或者說,對天奐的自信。
“看來我的世界要暫時清淨許多了。”
“我可不那麼認為。”弦月突然十分意外地對著蕭成潑了盆冷水。
就在弦月話音剛落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再次打開了。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個笑眯眯的白胡子老頭。
“弗爾諾斯?”蕭成抬了一下眼皮,不過又瞬間閉了回去。
對於這種見財忘義的家夥,蕭成可並沒有多少好感給他。
“你似乎很不歡迎我?”弗爾諾斯衝著蕭成打了個哈哈,“不過也對,老頭子我這次就是親自來提醒你的,體育場已經堆了三天的灰塵了,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麻煩你過去打掃一下吧。”
此話一出,蕭成瞬間有了將弗爾諾斯的胡子一根根拔下來的衝動,這種話,像是對大病初愈的病人講的嗎?
“還有,”弗爾諾斯突然詭笑著湊了上來,“你小子少給我裝病,天奐那一刀肯定是沒有給你捅實,最多就是你灑在地上的那對番茄醬太吸引人注意力罷了,而且我也不得不再佩服一下你這位女伴的針灸實力,居然讓你假裝受傷昏迷了三天都沒被人發現。”
弗爾諾斯的話,蕭成當真是越聽越驚悚。看著蕭成那塊快要撞到肚子的下巴骨,弗爾諾斯又陰測測地一笑,“你還真當校醫是那麼好騙的,要不是我老頭子在暗中幫你,你怎麼可能蒙混到今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