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那天大家來送我上火車,氣氛很悲。
“怎麼了,各個都苦個臉,搞的給我送終一樣。”我努力的緩解氣氛。
露西沒來,她還在住院。我沒讓大家告訴她我今天走的消息。因為我知道露西知道了就算爬也會爬過來送我,我不忍心。
天浩 王力 雨俊三人走過來,我知道他們心裏都不好受。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沒什麼,有機會我會來看你們的。”其實我知道這是騙他們的,我不可能回來,因為我怕看見露西。
“兄弟。”雨俊對著我叫了一聲,但卻沒了後話。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們是永遠的兄弟。”我對他們微笑。
檢票了,我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擁抱。很用力的,還在後背使勁拍了拍。大家都一樣,像是在告訴對方我們的兄弟情有多深一樣。
含著眼淚我頭也沒回的進了監票處,我不想讓兄弟們看見我留眼淚,我更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多麼想留下來。
在火車上手機開始一直響。
我知道是誰打來的。“喂。”我很平靜的說。
“哥,哥,你怎麼,怎麼走了,怎麼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電話裏傳來了露西的哭聲。
“傻妹子,哥不是不跟你說,哥是心疼你。”我像從前一樣安慰著露西。
“哥,那你,那你樣經常回來看我,好嗎?”
“好,哥會的”我再一次的說謊。
“妹子,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哥擔心,哥走了,哥會過的很好,你也要跟我過的一樣好,知道嗎?”
“哥,我會的,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不會再讓你擔心。”露西還在哭。
聽到露西這麼說,我放心了,雖然很不舍,但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我掛了電話,連最後的一聲再見也沒跟露西說。因為也許我們再也不會見了。
我仿佛能聽到露西聽見我掛了電話絕望的哭泣聲,但露西沒再打過來,我想她知道,就算她打過來我也不會接的。
帶著這種沉重的心情我走了,離開了我呆了這麼久的城市,離開了這麼多的朋友,離開了,露西。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我來到了父母所在的城市。
又是一個陌生的城市,不如生我的地方那麼熱情,也不如養我的地方那麼繁華。這是一座還在發展中的三級城市。
活了二十幾年,這是我去過的第四個地方。想想這麼多年來自己好像一直在漂泊,沒有一個自己的家,沒有一個可以長期住下來的地方。
小時候是在鄉下的奶奶家,上幼兒園的時候被接到了另外一個城市的外婆家。上初中住在阿姨家。高中住學校。大學又去了另外一個城市。現在輟學了,又來到了這裏。想到這裏連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下了火車,拿出父母給我的地址,想找輛的。但卻被旁邊做黑車生意的人拉了過去。
我想拒絕,但當時心情實在低落。轉念一想人家也不容易,算了,黑車就黑車吧。
坐上車,司機殷勤的把我的行李放到後備箱裏,然後就不管我了。我獨自一人做在車上,心想司機怎麼還不走,沒一會司機又拉著一個小姑娘過來。看的出小姑娘也是跟我一樣“盛情難闕”。
我問司機怎麼還不走,司機一臉的笑,然後說馬上 馬上。
我不知道這個馬上是有多馬上,隻記得拿出MP4聽歌,全部循環了一遍,這個馬上才騎在馬上趕來。
這個時候一輛破舊的桑塔呐2000裏坐了五個人,而且後排每個人身上都放了大包小包。因該沒問題吧?我心裏想車子順利的動了,真是個奇跡。我原本還以為會拉不動的。
司機問我去哪?我很無語。這不是因該上車就要問的問題嗎?然後拿出地址給司機看。司機看了一眼很高興的說“哦,那裏啊,近的近的”
說完司機又問後麵的四個人去哪,這讓我更無語。
就在司機一句又一句的快到了快到了中,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車上的五個人下了三個。留下我和那個小姑娘。
司機一直在安慰我們別急,很快就到。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停了。司機看著我說到了,下車吧。我說幫我拿下行李,司機說後備箱打開的,自己拿。我心想是啊,錢也收了,當然沒有之前拉我進車的熱情了。
我下車拿了行李,司機也不看我有沒有拿成那小姑娘的東西,發動車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