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網吧,走到自己上午呆的包廂門前,突然發現裏麵多了個人。“難道是我走錯包廂了?”我心中不免產生疑問,但看看另一台電腦還處在掛機狀態,沒錯啊,是我上午用過的電腦啊。應該是包廂裏又來了一個人吧。無奈,我清靜的單人世界就這麼變成了一點也不浪漫的兩人世界了。
不聲不響的坐回電腦前,我用餘光看見旁邊的人看了我一眼,我也本能的看了他一下。不對,應該是看了她一下。這也使得原本還有點失落的心情有了一絲的安慰,再細看這女孩,也是十多歲的樣子,頂著一個獅子頭,像是剛被核彈炸過一樣。臉上的裝畫的很濃,眼睛眨下我就能看見眼角少許粉底的脫落。深黑色的眼影遮蓋住了因為長期睡眠不足產生的黑眼圈,但卻遮蓋不住厚厚的眼袋。女孩的兩個耳朵上打了不下五個耳洞,最誇張的一個直接穿過軟骨,看著就讓人覺得疼。手上戴著各種金屬裝飾,衣服也是花花綠綠的。
“草,難道我是遇見了傳說中的非主流?”我在心裏大罵。剛剛還因為旁邊多出個女生而感覺到的一絲安慰此刻也早已煙消雲散。
對於這樣的裝扮我向來是不喜歡的,雖然現在眼前的女孩隻用男人的眼光看還是很讓人想入非非的,但是誰知道晚上卸了妝後會是什麼鬼樣子。老人常說女大十八變女大十八變,全他媽化妝品讓她們變的。
“算了,關我什麼事呢?又不認識人家,想這麼多全是瞎想,繼續碼我的字吧。”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就這麼帶著一絲感性的欣賞和一絲理性的鄙夷,我對著電腦安下心來碼字。
之後的兩個小時也是相安無事,看樣子這個非主流美眉還算低調,隻是簡單的和別人聊著天,想想也知道說的些什麼。整個包間裏隻聽得到鍵盤打字的聲音,感覺也是清靜。
過了一會女孩拿起了桌子上的耳麥,我預感大事不好。果然女孩開始和人家視頻了,視頻也就算了,還開著語音。
“想我了嗎?”女孩帶著很誘惑的聲音對著電腦那頭的男人說。
聽到這麼露骨的話我卻一點不吃驚,可能是之前就做好了被這個非主流狠狠雷一下的準備,這樣的雷未免小了點。
但不知怎麼的非主流女孩突然和對麵的情哥哥開始爭論了起來。
“我草你媽,你還在和那個賤逼聊天。”雷稍微大了點。
“老娘一個大逼夾死你。”徹底雷倒了。
原本寫的還挺順溜的手稿一下子被一個大逼夾暈了,我停下敲擊鍵盤的手,傻傻的停在那對著電腦屏幕發呆。
非主流美眉似乎意識到旁邊還有個人,清了清嗓子,慢慢收斂了下剛才霸氣的狀態,繼續跟對麵的情哥哥打情罵俏。
我帶上耳機放了首歌,想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來,繼續碼我的字。但卻始終能聽到非主流的聲音,不知道是她說話的聲音太大還是我歌的聲音放的太小,或者因為我確實想聽她說些什麼。
女孩忘我地對著電腦說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拿掉了耳機。我見噪音停止,應該可以繼續碼字了,也放下了耳機,聽著歌實在沒什麼靈感。
放下耳機的時候我看見旁邊非主流的電腦上跳出了時間快到的提醒,然後非主流女孩摸了摸口袋,說了句“草,沒錢了。”
說完這句話女孩緊接著看了我一眼,我腦門一涼。
“帥哥,借十塊錢上網唄!”非主流女孩絲毫沒有覺得任何尷尬的說道,似乎經常這麼做。
“我的神啊,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果然出了句比剛才一個大逼夾死你更讓人無語的話。居然開口跟一個陌生人借錢上網,而且肯定還是有借無還的,非主流的思維邏輯果然是我們常人難以理解的。”這隻是我內心的獨白。
“嗬,我又不認識你,沒錢上網就回家吧,看你也不大,還是個學生吧?別老每天無所事事的混日子。”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特白癡,居然對著一個非主流開始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