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蕭客行在原地琢磨了半天,三更半夜的哪來的人給他吃?那聖炎使聽聲音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他雲逍是餓得饑不擇食也不能不分人鬼就抱著啃啊。
怕還帶著傷的雲逍吃虧,實則更怕他亂吃東西,蕭客行疾步跟上。
夜間的巷子格外詭異,沒有半分燭火,黑咕隆咚的。
一間破屋的房簷下,明晃晃掛著一排鉤子,勾著一顆顆人頭。
雲逍看了看那些讓人反胃的腦袋,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女子頭顱,掛回原位,盯著十一個人頭看了半晌笑道
“果然還差我一個了。”
就像聽到了他這句自嘲,沒了身體的頭顱發出一陣冷笑,聲音尖利得活像夜貓子。
蕭客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些腦袋裏就丹朱一個女子,其餘的都是大老爺們,一群大老爺們的腦袋像女人一樣咯咯冷笑,除了駭人更多的是讓人反胃。
“嘖,真是惡心得天憤人怨,”雲逍嫌惡地撇了撇嘴嘴“聖炎教使徒的品位真是不敢苟同。”
蕭客行的目光在他的腦袋上溜了一圈,腦補了一下雲逍的腦袋瓜子咯咯冷笑的模樣——還是留給他栽花種菜當肥料吧。
雲逍可沒想到他這腦袋已經被蕭客行預定成了專用肥料,此時正捉摸著另一番事兒。
子蠱笑,母蠱來,這是離心蠱的特點。聖炎教也真是別出心裁,將離心子蠱和血屍母蠱結合起來,既解決了血屍蠱隻能子母相傳的狹隘性,同時也彌補了離心幼蠱的威力不足的缺點。
看來聖炎教的離心蠱還沒成形,培養出如此一個下三濫的蠱蟲就想稱霸天下?糊塗到了這個程度,這邪教氣數也該盡了。
嗚咽著的風忽然大了起來,隨風搖曳的頭顱似乎沒有掛牢,紛紛從鉤子上掉落下來,咕嚕咕嚕滾了一地。
“不知美人對細皮嫩肉的聖炎使有沒有興趣?”雲逍抬腳踩住一個咕嚕到他腳下的腦袋“等抓住了分你一半也成。”
“沒事把人腦袋當燈籠掛,再細皮嫩肉,味道也夠嗆”蕭客行判斷出了來人的方向,抬腳便追了過去。
望著蕭客行的背影,雲逍緩緩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也是,想來你也是吃不慣的。”
那人的輕功極好,在不大的巷子左躲右藏,蕭客行倒是不著急,這裏遍布了他聽風樓的暗衛,聖炎使已是插翅難逃。
聽風樓的暗衛畢竟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沒出一盞茶的時間,就配合默契地將那聖炎使逼到了一條死胡同裏。
那聖炎使徒雖然帶著鬥笠,但從那苗條的身形上看,還是個年輕的姑娘。
“抓活的。”
暗衛們剛要行動,就見一道白影閃過,轉瞬便落到了聖炎使身後的高牆上,銀發雪衣,飄然出塵,宛如一個不真實的剪影。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個身影便飛身而下,血光閃過,聖炎使便成了一具沒了腦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