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阿妮哆嗦了一下,閉上了眼睛,該來的總會來,估計這一回要輪到她了。
七絡奇怪地看著麵前抖成一團的女子,拍了一下,沒反應,又拍了一下,還是沒反應,索性就伸手狠狠捏了一下阿妮的臉。
“啊!”七絡不愧被稱為小毒物,出手從來不懂得輕重,一下就把阿妮的臉蛋捏腫了,疼得小姑娘立馬就睜開了眼睛,以一種看鬼的眼神瞅著他。
本來都做好準備赴死了,一轉頭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滿臉莫名其妙的小屁孩兒,阿妮瞪著七絡眼神空空的,也不知是被嚇呆了還是怎麼的,盯著七絡瞅了半天,忽然便開始嚎啕大哭。
七絡被嚇了一跳,眼前的姑娘一聲不吭地忽然開哭,那架勢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七絡摸了摸自己圓圓的小臉,暗暗後悔,他是不是不該捏那麼狠的?
可是師父打他屁股的時候力道可比這個狠多了,他都沒哭,為什麼眼前這個姑娘他隻是捏了一下就哭得像天都要塌了似的?
七絡年紀太小,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耐下性子等阿妮哭累了,從兜裏掏出個繡著牡丹花樣的荷包遞給她。
“謝謝你。”抽抽噎噎地接過,阿妮想,自己這條命,估計都是這個荷包救的,要不是她走到一半回去找,現在她已經和那三個姐姐一樣化成屍水,死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正想著,那個漂亮的男孩忽然執起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在她手心寫了些什麼。
難道這孩子是個啞巴?阿妮寧下神來,仔細分辨。
這個荷包有我爹爹的味道,男孩在她手中寫道,阿妮皺眉,有些奇怪:“你爹爹是誰?這是荷包是我主子給的。”
我爹爹就是我爹爹,七絡認真寫著,阿妮仔細打量著七絡圓圓的小臉,腦海裏努力回想城主的模樣。
七絡從小就是那種長相上占便宜的人,雖然性格喜怒無常,可一眼看上去,也是個討人喜歡的漂亮孩子,阿妮盯著七絡瞅了半天,心裏犯嘀咕。
這個荷包是城主給的,裏麵嵌了防毒蟲的藥材,配方之複雜,恐怕整個敦煌城除了城主,沒人知道裏麵的具體成分。
她剛跟著城主的時候,有次回來被毒蛇咬了一口,差點喪命,城主便給了她這樣一個荷包,隻要帶著,多厲害的毒蟲都不敢近身。
眼前這個孩子看著很討人喜歡,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摸不到頭腦,他小小年紀難道就能分辨荷包裏的藥材味道?
可瞧他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若是真的,這孩子難道真是城主的兒子?
想到這兒,阿妮腦袋有點大,她知道城主風流慣了,身邊美人一抓一大把,若是臨幸之後真留了個種呢?
可眼前的孩子看著也差不多十歲了吧,城主死的時候也很年輕,不過二十六歲,這孩子難道是他十五歲的時候留下的?
一想到城主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時候連孩子都有了,阿妮頓時覺得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把抱住七絡,盯著他的臉使勁看,這麼一看,還真覺得這孩子和城主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