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秀兒在街上轉了兩圈,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剛才那窘事是不好意思再提了,等到兩人躲躲閃閃到了二娃發廊,立即鑽了進去。
還好,現在店裏沒有什麼客人,就一個瘦瘦的光頭年輕仔坐在那裏抽煙,見到店裏突然冒出兩個人影,定盯一看,居然認識秀兒,立即驚奇的笑道:“哎呀,這不是狗蛋的妹子麼?啊,這位是?你男朋友?”
二娃笑不出來了,想到狗蛋不止一次的說過將來要娶秀兒做媳婦,狗蛋在永安鎮可是小霸王,誰都惹不起的角色,他這才沒有打秀兒的主意,可現在見秀兒居然陪著一位麵生的男孩子一起來理發,而且兩人手牽著手,臉色微紅,看起來極是親昵,立即心裏就有點怪怪的感覺了,極不舒服。
感覺上秀兒如果不是狗蛋內定的媳婦,那也該是自己的白菜才對,現在卻被陳風拉著手,二娃的心裏難免不是滋味,像是看到一叢水靈的大白菜,本是被這地邊的家狗給看著,卻突然被別處露過此地的一頭豬給拱了,痛心啊,痛心疾首啊!
所以,這二娃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秀兒趕緊道:“這是我哥,我來陪他理發的!”
“你哥?你哪來的哥?”二娃一愣,心裏終是好受一點。
可他好受了,陳風卻有點不爽了,自己好端端的帶妹妹來理發,你說,你沒事問這些事兒做什麼?
“理發多少錢?”陳風皺著眉頭道。
二娃嘿嘿笑起來:“十元。”
“能不能便宜點?”陳風有了剛才買衣服的經驗,立即討價還價。
秀兒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那二娃更是一愣,盯著陳風上下打量了一遍,像是見到外星人一般,立即笑出聲來:“我說這位兄弟,你長這麼大還沒有理過發嗎?你見過誰理發還討價還價的?你說你這腦袋值多少錢?”
陳風看到秀兒的表情,立即知道自己又丟人顯眼了,臉色也是一紅,他是老實人,竟有些不知所措,訕訕的道:“十元就十元,我就隨口問問,來吧,剪吧!”
陳風將手上的衣物袋子放在一邊的凳子上,就待要坐下來,那二娃卻道:“等一下,我還沒有問清楚呢,你怎麼就成了秀兒的哥哥了?沒聽說過她有哥哥啊,我就知道她哥是狗蛋!”
手一伸,陳風便有些生氣了:“拿來。”
“什麼拿來?”二娃被陳風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陳風怒道:“你不是要盤問我嗎?把你的證件拿來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來盤問我?”
陳風生氣時的樣子有些可怕,一股逼人的氣勢竟讓平時將打架看成家常便飯的二娃都有些腿軟,想爭辯幾句卻張不開嘴,隻好恨在心頭,道:“好好好,當我沒說,不過狗蛋早晚要知道的,來吧,坐下吧,你要理什麼發型?”
秀兒本來要說話的,見二娃居然主動妥協,心裏竟有些替陳風感到驕傲,要知道,這永安鎮上,二娃和狗蛋可是長期廝混在一起,說得難聽一點,在永安鎮,狗蛋和二娃這一群人就是隻手遮天的霸王級人物,可二娃現在卻被陳風幾句話給唬得妥協了,這怎不讓秀兒開心。
而且剛才主動言明與陳風的關係之後,她突然有一絲莫明其妙的悔意,此時更是不再開口解釋。
“平頭。”陳風長這麼大,就沒有改變過發型,一直是平頭。
二娃也不說話,拿起剪刀嚓嚓的開始工作,大把的頭發如雪花一般往下掉,工作到一半,二娃借口上廁所,然後要往門外走,陳風便皺起眉頭。
這都成什麼事兒了,頭發理到一半,卻罷工撒尿,沒這麼折磨人的,看看鏡子中自己的形象,越看越難看,陳風不禁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