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依然是當堂炮,老套路,仍舊是殺氣騰騰,似乎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殺得鄭易塵片甲不留,不過前麵二十手,兩人居然互有傷亡,竟然有些平分秋手的局勢。
鄭易塵不愧是棋界高手,的確是天賦過人,實力確實深厚,剛才他想通了一個道理,陳風的殺氣太重,那種霸氣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抵檔的,謹慎防守隻會被陳風打壓得毫無翻身的餘地,所以他現在學了個乖,采取與陳風同樣一往無前的戰術,兩人才走到二十手,雙方便互有傷亡,陳風兩隻馬先失了,而鄭易塵的兩隻炮也被陳風幹掉。
譚震雄看得更帶勁,眯起眼睛一麵觀察棋局,一麵暗暗觀察陳風和鄭易塵的表情,而譚靈菲這次的眉頭稍稍皺了起來,她也看出來了,到目前為止,陳風似乎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陳風拈著自己最拿手的一隻車,略略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鄭易塵終於吐了口氣,感覺自己采用這以暴製暴的方法果然奏效,不禁得意起來,他對自己的經驗是很有信心的,立即感覺剛才那一局輸得冤枉,輸也是輸在戰法上,如此一想,看向陳風的眼光中就有幾分小小的得意,更是把陳風那一套現學了過來,嘲笑道:“快下!你看大家都等著你呢。”
陳風冷冷一笑,突然落子,竟又要與鄭易塵拚子了,很顯然,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鄭易塵臉色一黯,冷哼了一聲,將炮口裏的一隻馬稍稍退了退,不料這一退可就退出了問題了,原本在氣勢上與紅方相持不下的黑方立即陷入紅方連綿不斷的攻勢,一尺見方的棋盤上,可謂是炮聲隆隆,馬嘶長鳴,硝煙彌漫間,黑子隻能一退再退,卻終被紅子攻入大本營,最後等到自己四麵楚歌,連車馬都深陷在家門生生成了對方的炮架子,鄭易塵才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將軍!”陳風嘿嘿冷笑。
鄭易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隻能棄子認輸,他真的不想認輸,可他是聰明人,輸了棋,不能再輸了棋品,索性很光棍的認輸,這倒讓陳風有些不太甘心,他還想慢慢的虐鄭易塵一番的,現在是沒有機會了,想到不能讓黑子一個光杆司令在棋盤上裸-舞一陣,陳風就沒來由的有些不爽。
“精彩,精彩,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好,來,都過來吃飯吧!”譚震雄笑著站起身來,招呼互相不對眼的兩個年輕人,廚房裏麵的張蘭英也出來坐下,譚靈菲跟陳風坐在一塊兒,張蘭英婦夫兩人則將鄭易塵夾在中間。
譚震雄則保持著自己食不言寢不語的宗旨,隻是要陳風和鄭易塵陪他喝了一杯,也不再勸,自斟自飲,卻是邊飲邊偷偷的打量眼前的兩位年輕人。
陳風泰然自樂,不卑不亢,而鄭易塵也一改平時的討好和奉承,很鬱悶的陪著吃了幾口菜,喝了一杯酒,便當即告辭離開,今兒個臉丟大了,也輸得夠慘,所以他隻能逃走,臨走的時候,隻向譚震雄夫婦打了個招呼,看也不敢看譚靈菲一眼,至於陳風,倒是看過了,要是眼光也能殺人,他那眼光絕對可以讓陳風死上一百次。
鄭易塵走了,譚震雄父女倒是無所謂,張蘭英便有點不樂意了,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陳風,今天的事情雖然她沒有摻合,但不代表她就什麼也不知道,她心裏亮堂著呢,對陳風有點小小的意見,卻是不會講出來。
陳風也不客氣,足足吃了三碗,不管譚震雄夫婦還在吃飯,獨自放下筷子告了個假,坐到一邊的沙發上,譚靈菲見狀,也放下碗過來,幫陳風倒了杯茶。
“謝謝你。”譚靈菲低聲朝陳風道謝,用眼神向陳風示意,笑得有些開心。
陳風點點頭,也笑了笑。
“陳風,能不能跟我到書房聊聊?”譚震雄已經吃好飯了,站起身來,對陳風道,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陳風幫譚靈菲都是一愣,不知道譚震雄想談什麼,不過譚靈菲卻是很清楚,那書房可一直被老爸視作禁地,就算鄭易塵都從來沒有進過,連她都絕少進去過,由此可見,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好。”陳風點點頭,站起身來,跟著譚震雄往一邊的小閣樓走去,一邊心裏卻開始胡亂猜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