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咬牙踢開門走進大廳。頓時一股黴臭之氣撲鼻而來。
大廳內滿是亂八七糟的蜘蛛網,以及橫七豎八殘廢的桌椅板凳。詭異的月光照射下,少年人驚恐的發現大廳內又是一具森然骸骨。
白骨橫屍大廳正中央,姿勢極為怪異,想必死之前做過極大的掙紮。
“放……放我下來,快……”中年人催促道。
少年人趕緊將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一臉謹慎惶恐的掃視著大廳四周。讓他更震驚的一幕出現了,中年人竟然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跪在骸骨麵前,磕起了頭。
“父親你……”少年驚駭。
“我不是你父親。”中年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流利。
“這……父親您……你說什麼?”這次輪到少年說話不清了,心裏驚慌失措起來,看著地上的枯骨,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孩子,跪下來吧,這個人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中年人說道。
“可是……我……這怎麼可能?”盡管已經意識到,少年依舊難以相信。與自己朝夕相處十五年的父親,卻說眼前這具枯骨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
少年幼小的心靈在這一刻陷入慌亂。心裏有無數的疑惑想要詢問,可是又不知道從哪問起。
“跪下!”中年人喝聲道。
少年趕緊跪了下來。
“你本名叫祭無碑,你父親叫祭天涯,我不過是祭府的一個管家而已。”中年人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本名駱友勝,十四年前天降橫災,無數黑衣人光顧祭府,無情的砍殺祭府上下一百三十八口人。我主人也就是你父親,求我保住祭家餘火,那天正好是你一歲生日。”
“你父親為了保住你我,拚盡修為施展禁咒掩蓋你我身上的生命氣息,這才保住了你我的性命。”
祭無碑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自己一家一百多口竟然全部死於非命……
“我母親呢?”祭無碑雙目中流出滾燙的淚水,抽噎的問道。
“你母親……你母親叫拓拔柔,她也是除了你我之外唯一躲過這場災難的人。”駱友勝提到拓拔柔的時候,眼中爆射出仇恨的光芒。
“她……她在哪?”祭無碑激動的問道。
“她改嫁了。”駱友勝怒道。
噗!
祭無碑再噴一口鮮血,神情萎靡道:“改嫁?祭家慘遭屠戮,她不想著設法為父親和親人報仇……他是被脅迫的嗎?”
“脅迫?在你三歲那年,我抱著你去找她,反而被她打成重傷,並且揚言將我斬殺。要不是我拚命逃脫,怕是我倆早已葬送在她的刀下。我身上的傷就是當年她留下的。”駱友勝怒道。
“啊啊啊啊……”祭無碑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仰天怒吼,祭家一百四十一口,除了自己和管家被父親掩蓋了生命氣息躲過一劫。母親卻活了下來,而且還改嫁了。那些凶手為什麼獨獨留下母親不殺?
既然是來滅門的,就沒有理由留下活口。除非……除非那些黑衣人就是衝著母親來到。就是為了搶奪母親。
如果母親當真是被逼無奈改嫁,又為什麼重傷管家並且揚言殺掉自己?
“她嫁給了誰?”祭無碑沉聲問道。
“大梵天。”駱友勝絕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