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還沒亮,小狐狸的父母就來把她接走了。本來我要和他們一起走的,可是你們這一群拖後腿的家夥一個個睡得像豬一樣,怎麼叫也叫不醒。一會兒呢,我也該回去了,咱們就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路吧!”神樂坐在石堆上吊兒郎當的晃著二郎腿。眼睛瞅瞅這瞅瞅那,就是不往人身上瞅。
林蕭幾人沒一個說話的,離別在即,說什麼都覺得不合場。林蕭嗬嗬笑道:“你不是說過到了妖界要帶我們去參觀,還要好好謝謝我們。怎麼這會兒不做數了?”
神樂撇嘴道:“不讓你們去是為你們著想。你們用腦子想想啊,那裏麵可全是妖精,會吃人的!就你們幾個去了,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你哥不是妖君嗎?他能允許那些小妖動我們嗎?”林蕭又駁倒,似乎鐵定了心要去妖界。
慕容墨陽撫撫胡須說到“依老夫看,莫要給神樂姑娘添麻煩了。人妖殊途,本就不該做這許多糾纏,天下無不散宴席,的確該各奔東西……”
“怕是各位回不去了,皇城已經正式通緝我們了,包括木頭臉。如今皇城的大軍就在妖穀口,我們隻有前進,沒有退路了。”
眾人回頭,說話的人卻是趙輕音,原來她那日出走沒多久就得到了皇城通緝的消息,才日以繼夜的來報信。幾日不見,竟憔悴消瘦了許多。
妖穀口是通往妖界的唯一一條通道,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這次皇城有備而來,派大軍來打車輪戰,對他們幾個老弱病殘還不手到擒來。
林蕭,木頭臉等人的目光落在了神樂身上,慕容墨陽默不作聲的低下頭,眉頭緊皺。
一行人來到妖重門前,神樂有模有樣的念起了夜未央教的咒語,很快爬滿藤蔓的重門顯現出來。神樂糾結了一會,下定決心了一般狠狠地甩出胳膊,頭歪向一邊閉上眼睛喊到“林蕭!劃我一刀!”
“啊?什麼?”林蕭一驚,這是鬧哪出!
“叫你劃你劃就是了,這門沒我的血是打不開的。”神樂不耐煩的解釋道。天知道她現在就像一隻等著被宰的羔羊一樣,渾身篩糠。
“噢噢”林蕭呆呆的應到,接過木溪遞過來的刀,猛然失重一樣趔趄一下。林蕭震驚的看向木溪,問他確定這把?木溪馬上低下頭委屈的說到:“就這一把刀了,您就將就著用吧!”
聞言神樂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偷瞄了一眼。當時嚇得下巴沒掉下來!我靠,這他媽什麼刀,這麼大,殺豬用的嗎?腿抖啊抖,軟的快站不住了。
林蕭抖啊抖,那刀尖在他手裏也抖啊抖,在神樂胳膊上比劃來比劃去,不知道該從哪下刀。
豆大的汗珠劃過額頭,神樂顫抖著罵了句:“你能不能麻利點,”快嚇死小爺了!
“得罪了!”林蕭猛的揚起刀,大喊一聲,閉眼就劈了下來。
“啊~~”一聲慘叫回蕩在山穀裏,驚起片片烏鴉。
林蕭的刀停在半空,不敢睜眼。神樂捧著流血的手指心疼的嗚嗚直叫,欲哭無淚。
“取點血也那麼麻煩!”趙輕音華麗麗的拔出插在神樂手指上的銀針,一甩手,銀針就紮在了妖重門的血槽裏。
“啊~~嗚嗚~~”
銀針帶著神樂的血插在妖重門上,半晌沒有反應。林蕭幫神樂吹手,腦殘的說了句不會是血不夠吧。趙輕音聞言果斷的拔下針就衝神樂紮來,神樂剛要逃跑,林蕭和木溪一邊一個固定著她的手,就連木頭臉也來幫忙了。
“啊~~嗚嗚~~哼哼~~嗯嗯~~”看著刺在手指上的銀針,神樂緊閉著嘴疼出了淚花。
正欲拔針,身後轟隆一聲巨響,妖重門的石身從中間緩緩移開,露出一架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趙輕音輕道了一聲:“人蠢連血都不靈光!”一縱身率先跳了進去。林蕭,木溪,木頭臉也跟著跳了進去。
神樂抱著紮著針的手喊到等等我,還有我!
“嘶”慕容墨陽極快的幫她拔下銀針,對著她手指上的傷口輕吹了一口氣,前後都沒有給神樂反應的機會。神樂本來反感的想罵他,忽然覺得手指不痛了,疑道“你……”
“走吧,門快關上了。”慕容墨陽向旁邊站了站,讓神樂先走。
神樂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慕容墨陽的背影,這人不討人閑的時候還挺討人喜歡的嘛。跟著跳進去,石門又轟隆隆的合上了,密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林蕭吹亮了一隻火折子,四處照了一下,發現兩人寬的洞穴牆壁上每隔一米遠就有一座骷髏燈台。林蕭把火折子伸入骷髏燈台那缺少牙齒的嘴裏,燈台裏盛滿的燈油被火光刺激轟的一聲燃了起來,幽幽的綠色火光從骷髏鏤空的眼窩和鼻孔裏散發出來。
看了看每隔一米就有一個的燈台和深不見底的隧道,神樂咋舌道:“這鬼燈要點到什麼時候啊?”話音剛落,彭彭彭的響聲驟然在耳邊響起,兩條幽綠色的長線沿著洞壁一直蜿蜒延伸下去。幾個人看著被如同鬼火般的火光照亮的洞穴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