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衡弄文放倒開始,神樂的腦子便已經一片空白,以至於現在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她還是雲裏霧裏的不知所以。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明明強勢的是她,明明被調戲的是衡弄文,明明該被撲倒的也是他啊,為什麼此刻她卻被他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衡弄文竟然真的敢動她!該死,難道她就要這樣被動的看著衡弄文逆襲將自己吃幹抹淨嗎?
試著反抗了一下,無果,翻了個白眼,算了,看在他是傷員的份上,這次就讓著他吧,反正以後逆反的機會多著呢,何必糾結這一次?
可是,被人壓著為所欲為,而且你永遠也想不到他下一秒會怎麼對你,那種感覺真的是太糾結了,尤其是衡弄文扯開她衣服的一瞬間,她幾乎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那樣羞愧的情景讓她不得不縮緊身子,恨不得能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逆天了,衡弄文怎麼敢?
雖然她以前經常大尺度的調戲衡弄文,可那是因為她知道衡弄文不敢,可是現在,他竟然會突然發情把自己搞成這個丟人樣子,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現在她再也無力顧及這些了,腦子已經被火燒的發懵。衡弄文又在她耳邊說會有點疼。
好吧,多少疼都忍過來了,倒也不差這一點,神樂這樣想著,卻沒應聲,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她總不能笑嘻嘻的對衡弄文說,好,我願意,那樣也太丟人了吧。
顯然衡弄文也和她心意相通,或者也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想過征求神樂的意見,神樂眨著眼睛在心裏打著小九九,衡弄文怎麼會突然就開竅呢?他會不會像書裏寫的那樣,一夜春宵後,就將她拋棄視之路人呢?要真的是那樣的話她又要怎麼拆了他呢?
這樣胡思亂想著,神樂忽然一愣,腦中好像空白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沒了什麼異常,她便沒在意。
“嘭……”一聲悶響。
神樂隻覺得身上一輕,然後就有人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的聲音,匆忙間她扯了衣服護在胸前,坐起來一看便驚呆了。
衡弄文落寞的靠在床邊,鬆鬆垮垮的衣服勉強遮住身體,幽怨的看了神樂一眼,身子一震,一口血就嘔了出來,可他卻連爬到床邊吐出去的力氣都沒有,就那樣幽怨的看著神樂一動不動,任由血從嘴角低落在胸前。
神樂連衣服都沒有理好,隻鬆鬆的掩蓋了隱秘的部位,便爬過去查看衡弄文的情況,誰能想到她還沒有碰到衡弄文的身體,一個猝不及防的耳光便落在了臉上,力道之重讓她直接摔在了床上,被牽動的長發淩亂的遮住她麵上錯愕的表情。
腦中嗡鳴一片,這一耳光幾乎將她打懵了,可她根本顧不得疼,或者可以說她是刻意的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她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衡弄文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再次爬起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可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他打了她,狠狠的打了她。
她的眼睛有些發紅,伸手想碰碰衡弄文的臉,卻發現他的眼睛燒的通紅,氤氳了一層水霧,此刻正憤恨的瞪著她,憤恨?為什麼是這種表情,她如他所願,想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獻給他時,他竟然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然後再狠狠的給她一個耳光?
神樂的表情一下子就淡了下來,不是冷漠,而是一種深沉的失望,但她還是想聽衡弄文親口告訴她,為什麼?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做的你不滿意嗎?”既然不滿意為什麼還要誘惑她,現在她上鉤了,他又迎頭給她澆上一盆冷水?耍她嗎?
衡弄文瞥了她一眼便側過頭去不去看她,然後他又冷笑道:“滿意,非常滿意,你這樣做……”他頓了頓,眼角便滑下了一行淚,喉結動了下,他哽咽道:“很好。”
神樂也笑了,笑的淒涼:“既然好,為什麼要推開我?耍我很開心嗎?”
衡弄文轉頭看她,眸子裏蒙了幾層水霧,可是那些濃烈的恨意還是硬生生的穿過那些屏障從他眼裏透了出來,他一下子撲了過來,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狠狠的抵在了床沿上:“我推開你?神樂,”他冷笑:“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一次次勾引我?到底是誰戲耍誰?”
他手上沒有用力氣,卡著她的脖子隻是為了能夠鉗製住她,可是神樂的後腦還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床沿的棱角上,一股熱流滑下,滴落在衡弄文掐著她脖子的手指上,他看著那刺眼的顏色愣了愣,手一下子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衡弄文的眸光閃爍,嘴唇顫了顫想要說什麼,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有些心疼的他便想看看神樂頭上的傷怎麼樣,可是神樂卻冷著臉將他推開。
神樂淒涼的笑:“衡弄文,你把話說清楚,我是勾引你了,在你眼裏我就該是命裏犯賤的人?我就應該受到你這樣的待遇?”
衡弄文尷尬的收回手,苦笑著靠上另一邊的牆壁上:“神樂,慕千潯他還是愛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