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與綠萼她們有了約定,因此一連七日,安琪竟被她們纏了個團團轉。就連好好休息一下都成了奢望。眾姑娘聽了宛如和月娘的歌,心中自然升起一種不服輸的感覺,雖不求傾國傾城,也希望自己能一展才華。若有幸遇得良人,雖不求從此便幸福無比,但也可脫離了這終日賣笑的生活。
這七日,安琪已為著閣內的姑娘們各自量身定做了一套計劃,眼看著距離下次才藝大會隻有半月時間了,姑娘們為了自己能一展風采,也都刻苦練習。
不過安琪也因為這七日與眾姑娘的朝夕相對,總算是弄清楚了某些自己一直沒在意過的事情。
聞香閣位於滁州,離大宇朝的都城——玉安有五百多裏。而聞香閣在滁州雖不是第一的青樓,但生意也還算數一數二的。因此往來者甚多,所以消息也還算靈通。但提起綠柳苑,聞香閣的姑娘也隻是聽說過而已,據說在莫城和鄆城附近,離滁州兩百多裏,臨近徽州地界。但具體的位置隻有去過的人才知道。而滁州、徽州和鄆城是大宇朝除國都玉安外的三大重城。無論是人文還是商貿,都很發達。
想到這裏,安琪歎了口氣。自到了這大宇朝後,柳清揚兄弟倆對她可說是很好了,原本想著如果能聯絡到綠柳苑,自己或許就能出去了,現在看來希望渺茫,隻能寄希望於柳家兄弟也在尋找她。安琪搖頭笑笑,真不知當初怎會被賣到這麼遠來的。不論如何,有這一分希望,自己的日子過起來也會變得有盼頭些。
如歌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不禁好笑道:“姑娘,又在想什麼呢?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可是為了昨日玉姐找你的事?”
想到玉姐的話,安琪又歎了口氣:“是啊,五日後登台獻藝!難死我了。我雖能不以真麵目示人,隻是這獻藝……我哪有什麼藝可以獻啊。”說完不覺又皺著眉、苦了臉。
如歌看她的神情,無奈笑笑:“姑娘為著這閣內的其他姑娘不知出了多少好主意,怎麼到自己反沒了主意了?”
安琪搖搖頭:“那是因為她們本就有才藝傍身,我本就沒有才藝,因此,就算有好點子,隻怕也用不上啊。”
如歌頓了頓,說道:“姑娘,我知姑娘心不在此,做這些事也屬無奈。但是姑娘,事已如此,不如且安了心,好歹把眼前應付過去,或許姑娘登台之後,卻能早日脫離這裏也說不一定。”
安琪苦笑道:“也隻能如此了。”
時間一晃已過五日,已到了安琪登台的日子。其間,宇公子和駱桑南曾來過一次,原本想再叫安琪作陪聊聊,奈何玉姐賠笑說安琪實在是身子不爽,無法前來,不過幾日後安琪將登台獻藝,請兩位公子到時一定要來捧場。兩人聽說如此,也隻得作罷。他們來此本也不是為了尋歡作樂來的。其實兩人那曾想到,安琪對那夜的見麵本就不在意,這段日子一忙,早把兩人忘到腦後去了,因此聽玉姐一提,想也不想就回絕了。不待玉姐再說,拉著如歌就去找其他姐妹排練去了。玉姐雖然讓安琪登台,想著讓她賺銀子,但心裏對她還是有幾分喜歡的。因此才在駱桑南他們跟前替安琪擔了下來。還好二人也不計較,隻是聽說她要登台,駱桑南訝異道:“那到時可要來瞧瞧她有什麼新鮮花樣。”
其實安琪本想湊合湊合就算了,她也不想出風頭。但是宛如的一席話打消了她的念頭:“安琪,你來此已有兩個月了,我知你心不在此,也無意出風頭。但是你可明白,若想在以後的日子裏不任人擺布,這次登台,你就必須一鳴驚人!玉姐雖同意你賣藝不賣身,但是如果你想自己決定何時獻藝,獻藝給何人,你就得有拿喬的本錢,否則縱然玉姐願意偏袒你,隻怕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