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倏而攥緊了拳，好像是在做什麼掙紮，許久，才緩緩從嘴裏吐出幾個字：“你，為什麼，要接近蘇允晗？”
“哦？”我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嬉笑道，“你以為我跟晗晗關係很好是為了吸她的血？”
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內心想法被揭穿的不安，確定了我的想法。
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好聞的咖啡味躥上大腦。“你放心，如果真是這個目的，晗晗早就死了吧？而且，我之所以知道你內心的想法是因為我懂得察言觀色，而並非讀心術。沒有顯出真身的我是沒辦法使用那麼多的能力的。”
“那......又是為什麼？”他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我微微笑了，半眯起眼睛，慵懶得像一隻吃撐著了的貓，窩在牆邊：“因為......我是真的很想跟晗晗做朋友，而且——”我拖長了音，並非故意，而是再想接下來應用的最好最精準的語句，“我和她，也算是老對手了吧，雖然，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雲夢澤挑了挑眉：“老對手？可她是人類，而你是——”
“對，沒錯，”與其再這樣兩個人心知肚明卻互相打著啞謎，倒不如我坦誠一些直接說出來得痛快，“晗晗是人類，我是吸血鬼。”
沒等他說話，我接著說：“這麼說出來的話，你當時能猜出我的身份，那現在，晗晗的身份，你恐怕也知道了個大概了吧？”
“她，她是......”雲夢澤支支吾吾。
當心隔牆有耳。我既然敢直接說出自己是吸血鬼這件事，也就不怕被別人聽到，隻是，蘇允晗的身份，我卻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所以我打斷了他的話：“嗯，是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年前，她突然失憶了。哦對了，我還要插一句，在她沒失憶之前，我一直在跟她作對，可是她卻不知道那是我，不知道那隻吸血鬼是路晴這個人。”
雲夢澤一臉吃驚，當然，這種事放在誰身上也都很難相信吧。
“兩年前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失憶了，但我保證不是我害的。她失憶期間，大病了一場，病好了以後，每個人都記得，卻偏偏忘記了她自己最最重要的身份。”
“嗬嗬，很像是泡沫言情劇吧，但這是真的。”
“晗失憶了以後，原本對我有的隔閡慢慢消失了。她以前應該發覺到我有吸血鬼的氣息，所以對我並不像現在這樣親近，但她失憶了也就忘了這件事。她天生對吸血鬼氣息的察覺也在失憶的作用下變得遲鈍，即便是感覺到了，也不明白那代表的是什麼。”
一口氣說完了這些，然後我將杯子裏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
“這樣啊......”他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