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載了兩人,那馬的速度卻依舊極快。耳邊寒風呼嘯,拍打在臉頰上,有種被扇耳光的錯覺,生疼生疼的。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能聽到男子淺淺的呼吸,感覺的到那氣息暖癢的噴在她的頸後。
“喂,你是誰?奉誰的命令抓我?你這是要抓我去哪?”
絮濡沫微側著臉喊到,一開口便灌了一嘴的風。
男人維持著冷酷的表情並未多解釋,她又追問了幾次,他才神秘兮兮的道:“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絮濡沫本想偷偷掏出銀針在馬上做點手腳,可轉頭又想到,若馬發狂,男子輕功一退肯定無事,自己現在沒有內力,到時候摔個半死不活就得不償失了。可是到底是誰要抓她呢?抓了她以後又要幹什麼呢?她可是第一次下山,能得罪過誰?
絮濡沫想了想,有些隨意的開口問道:“你抓我不會是看我長的美吧?”
她這麼問不過是想通過輕鬆一些問題緩解一下彼此的氣氛,然後通過這種聊天方式從他嘴裏慢慢挖出點有用的信息,卻不想男子聽後竟認真的點了點頭,語氣帶了些許驚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主子有命,令我把所見過的女人當中最美的那個抓回去給她。”
絮濡沫心裏一抖,口中卻一貫強硬的道:“是要逼良為昌嗎?我告訴你我寧死不屈!”長的美就要被強抓回去,他他他們……不會真的是……,她內力被封無法保護自己,萬一……
身後男子似是怔了怔,然後聽他莫名其妙的語氣說道:“你想象力真豐富。”絮濡沫聞言瞬間放下心來,說她想象力豐富那就說明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片刻又聽那男子道:“瞿瑾!”
絮濡沫不明白的歪了歪頭,男子似是看出她的疑問,雖然不太樂意卻依舊重複道:“名字瞿瑾。”
“瞿瑾。”絮濡沫恍然,隨後也不太樂意卻為表禮貌的道:“我叫安羽。”
瞿瑾無所謂的嗯了聲,兩人都不再說話。駿馬疾馳似電,寒風呼嘯如刀,沒有了內力禦寒的絮濡沫坐在馬前,除了背後貼著瞿瑾的地方還有些暖以外,其他部位已經跟寒風一個溫度了。
男子低頭看向凍得有些顫抖卻依然倔強的挺直著脊背的女子,偷偷做了個鬼臉,隨後緊了緊環著她的手臂,胸膛微微前傾,緊貼著她的背,熱量便源源不斷的自他的胸膛處傳到她處,稍稍溫暖了寒風中的她。
駿馬奔馳了一天未停,在入夜時進了原本要在馬車上顛簸兩天的寧州城。
這一路的狂奔簡直是場噩夢,綰起的長發早已顛散,不說餓的前胸貼後背,也不說身體顛散了架,更不說凍得透心涼晶晶亮,光說原來還慶幸自己比那女子強些至少自己是坐在馬背上的,如今更讓她叫苦不堪,大腿內側因這一路的顛簸磨出了的水泡,難以啟齒的疼。
男子進城後便放慢了速度,馬蹄踩在石板鋪就的路上得得得的聲音格外清脆,絮濡沫餓的肚子咕嚕叫的聲音也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