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很不樂意的衝絮濡沫揮了揮手,“五嫂,晚上我再來看你!”
可能是那天在南韋聞靘那吃的太飽的緣故,一下午也沒覺得餓,因為水喝的太多,中途起了好幾次,一直也沒大睡著,快傍晚了的時候,身體裏的燒熱難受也隨著肚子裏的液體排放的差不多了才終於迷迷糊糊睡熟了些。
待她醒來的時候隻感覺饑腸轆轆,似乎好幾年沒吃過東西了,守在床頭的小丫鬟見她醒了便從外邊端了托盤進來,托盤上是大腕的藥和一碗稀飯兩碟青菜。
小丫鬟把托盤放在床頭,又從袖中掏出兩個紙包,打開了放在藥碗旁邊,道:“姑娘,這是十一皇子下午出去給您買來的糖豆和蜜餞,說是等您喝藥的時候給您。”
絮濡沫心底一陣溫暖,憶起他們此行寧州的諸多危險,關切的問道:“十一出去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帶了隨從?”
小丫鬟搖了搖頭,道不知。
絮濡沫的眼光直接漫過藥碗落在稀飯上,伸手端了起來,一邊慢慢喝著一邊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小丫鬟見她喝粥,趕忙把兩碟青菜擺到她跟前,口中答道:“回姑娘的話,十一皇子和五爺在前廳接待應大人和應小姐。五爺派了人幾次過來,姑娘都沒醒來,十一皇子囑咐奴婢若姑娘醒了記得先喝藥,姑娘一會趁熱喝了吧。”
絮濡沫瞅了一眼那碗藥,黑乎乎的,看著都瘮人。其實,她百毒不侵,一般的藥物對她根本沒作用,這藥喝不喝基本沒什麼區別,這也是百毒不侵的缺點---百藥也不侵,所以,倘若生病了就隻能幹熬。
把麵前能充饑的東西都吃完後,丫鬟轉了出去,片刻回來時雙手托著似乎是給她的一套衣服,將衣服放到床頭,小丫鬟又從紙包裏捏出兩塊蜜餞,一臉希翼的望著她道:“衣服是五爺派人送來的,說是姑娘要醒的早可以換上去前廳,十一皇子說喝了藥才準去。”
絮濡沫用手指挑著不甚在意的看了看衣服,一直總感覺頭上奇奇怪怪的很不舒服,伸手摸了摸,她這才恍然記起暈倒前是被人撞到山石上,大夫見她後腦受傷給她包紮了,可她根本不需要啊。她摸索著就要解開,小丫鬟一臉緊張的湊了過來,絮濡沫趕忙出聲堵住她的話,“找個能幫我換藥的來。”
遣退了小丫鬟,絮濡沫先將那碗藥倒在花盆裏,然後捏起兩個蜜餞,一邊吃著一邊慢慢摸索著解開了頭上的繃帶,隨後稍微梳洗了下換上衣服,打聽著去了前廳。
前廳
上首的塵拜無霽頎長昂藏的身軀端坐,淡然的品著香茗。眉若遠山清透,目含蒼穹六宇,泛著清灑睿智之芒,鼻若瓊山,唇若朱砂妙染,因是第一次在寧州正式露麵,宴請的又是朝廷二品官員,此時的他身著玄色精繡似龍卻又缺一爪的蟒紋至尊錦衣,腰間縛墨玉帶,錦袍下有波濤翻滾的水浪,端斜向排列的水腳上褶皺精工,高貴威嚴,讓人一見之下便要忍不住跪伏行叩首禮。
他右下首坐著歪斜著靠在椅子裏東張西望的十一,皮膚細膩如官窯瓷,散著溫潤精致,眉若遠黛入畫,一雙小鹿般的大眼撲閃著卷翹的長睫,在燈下投下一片青澀的縮影,俏鼻挺直,紅唇如蔻丹水潤亮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