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濡沫原本被他開始的兩句雷翻在地,南韋聞靘當初和她演戲是為了拒絕應珞嵐的請求,那塵拜無霽呢,為了拒絕應珞嵐的示愛?她不由開始同情起命運悲催的應珞嵐……再聽他後來的話,她直接無語的翻白眼了,她=天下最優秀的女人?---教主閣下,雖然我很喜歡聽奉承讚賞的話,可你這話誇的有點太過了,你說的那是我嗎?
再細看塵拜無霽的眉眼,卻發現他暗中對她使了個眼色,絮濡沫暗歎,又要演戲,若早知道演戲的重要性,前世她一定要去報個戲劇表演專業。
她微福了下身子,落落大方的盈盈一禮,唇邊掛著高雅姝麗的淺笑,柔聲道:“五爺謬讚了,羽兒不敢當五爺如此誇獎,五爺所說不過是天下所有女人都該恪守的本分而已,”隨後轉向應順棋和應珞嵐又是一禮,“羽兒見過應大人,見過應小姐。”
應珞嵐一聽塵拜無霽說她將是未來的五王妃,不由氣急,端莊有度,忠貞不渝?誠王果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麵目,這樣一個朝秦暮楚的女人憑什麼可以做英俊風流的誠王正妃?她從桌子後麵步道廳中,嗬氣如蘭的問道:“安小姐,可還記得珞嵐?”
應珞嵐此話一問出,絮濡沫瞬間明白了塵拜無霽的做法。
原本她以為塵拜無霽和她演戲是為了斷絕應珞嵐的情意,如今看來,她還真是小看塵拜無霽了,他怎麼可能會為了這個女人的情意而強迫了自己與她演戲?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逼出應珞嵐這一句。他知道她因為應珞嵐曾經的相邀懷疑她與此案有關,但又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抓不到具體的方向,如今應珞嵐此話一出,她便可以循著她這一句抽絲剝繭的追問下去。若此事一開始便由她先問出的話,如果應珞嵐心虛不承認,那麼這個問題就等於白問,也會讓應珞嵐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有所防備。而今,塵拜無霽借著應珞嵐對他的情意,也借著她與南韋聞靘曾經的做戲,故意對她展示出情意綿綿的模樣說什麼忠貞不渝,應珞嵐心儀於他,又得知了她曾經的“情史”,定然不會由著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幸福的嫁進”誠王府,於是應珞嵐一定會主動出擊提出當日之事好讓誠王認清她這個誠王正妃朝三暮四的真麵目。
塵拜無霽這麼一會的功夫竟然就能想到借著女人的嫉妒和不甘與她演這麼一出,激將的應珞嵐主動提出。哎,這個男人,沒事的話盡量還是不要惹到他,否則哭的隻能是自己。
想清楚了這中間的綜雜,絮濡沫對塵拜無霽輕眨了下眼,塵拜無霽微微挑眉,淡然一笑,心中暗讚她的才思敏捷,不枉他辛苦一場。
絮濡沫假惺惺的溫柔抬頭,目光越過塵拜無霽落在應珞嵐的身上,她假意露出一瞬間的失措表情隨即恢複如常,笑吟吟的道:“應小姐說笑,羽兒與五爺剛來這寧州三日,從未出府,怎麼可能認識應小姐。”
塵拜無霽適時的維護道:“應小姐可能是認錯人了,羽兒確實都在府中未曾出門,本王近日一直忙於公事並未帶羽兒遊覽這寧州,此事本王頗為自責。”
應珞嵐對著俊眉秀目的塵拜無霽端莊一笑,道:“珞嵐的確曾與這位安小姐在怡心閣的二樓雅間飲過茶,若誠王覺珞嵐說謊,那敢問誠王,這位姑娘是不是名喚安羽?若是認錯人,珞嵐如何得知安姑娘姓名?”
絮濡沫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據理以爭道:“應小姐如何得知羽兒姓名,羽兒不知,但是羽兒還有一事不知,想請教應小姐,你我素昧平生,為何會無緣無故跑到怡心閣二樓雅間飲茶,應小姐不覺得這說法有些牽強蹊蹺嗎?”
十一雖然沒弄懂他五哥和五嫂之間的互動,卻是知道五嫂是和這個女人見過的,下意識裏覺得他們是在打探什麼,於是也就幫忙辯解道:“就是,我五嫂說沒見過你就是沒見過你,我們剛來寧州沒幾天,非親非故的跟你喝什麼茶啊!”
不見棺材不落淚,本以為提出此事你能知難而退,竟還如此狡辯不休,那也別怪我不顧及誠王顏麵把這該說不該說的都給你捅出來。應珞嵐心中冷哼,笑容漸去,“那麼安姑娘,可否告知十八日的中午巳時三刻左右你在哪,與什麼人在一起呢?”
絮濡沫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慌亂,看得應珞嵐心中大篤,難怪那個青紋公子以前從未曾見過,弄不好就是追隨著她一同從京都過來的,那個青紋氣質出眾,風流邪魅,定也不是池中之物,若是那樣的話,誠王不可能不認識他,想到此,她唇邊掛著一抹得逞的笑意,道:“既然安姑娘執意追問,有些話珞嵐不得不說了,敢問誠王可認識一名叫青紋的公子?前日中午珞嵐親眼見他們一起狀態親密的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