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蘇小小擠在一大群馬桶宮人的身邊開始吃著殘羹剩飯。已經掉了漆的大盆,裏麵乘著一堆白菜葉子,那米飯,簡直都……還有糕點,根本就不算是糕點,就是一堆麵疙瘩。
奶奶的,這群人是這個宮裏最辛苦的人了,可是竟然要給他們吃這種剩飯。哎,勞動人民怎麼能收到這樣的欺壓呢?
想歸想啊,蘇小小仍然大口的吃著飯菜,不吃飽不行啊,明天早上還要工作呢。要好好的活下去,保住了性命才能做一番大事業。想到事業,蘇小小又吃不下了,因為有個諧音的字,讓她想到了白天的工作,一陣反胃的感覺,讓她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所有的人都很沉默,都很安靜,就好像是一群機器一樣,每個人都低著頭,吃著自己的飯,偶爾抬起頭,加一口菜。
蘇小小看著他們,心裏很不好受,雖然就隻是認識了這麼一會,但是卻也算得上同甘共苦了。蘇小小抿了抿嘴,一臉堅定的看著那一群人,鏗鏘有力的說著“放心吧,以後我出去了,我就放你們走。或者,我就給你們最好的飯菜,多給你們些銀子。”
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齊刷刷的看向了蘇小小,一開始,小小從他們的眼睛裏麵看到了光芒的。蘇小小心裏美滋滋的想著,一定是這群人也看出來了,蘇小小的不平凡,多美麗的臉呀,一定可以寄托他們的希望的吧?
可是,那種光芒伴隨著女官嘶吼的聲音消失了,“你們給我安靜的吃飯,誰在說話,明天就不要吃飯了。”
原來,最初的時候人們還是富有希望的,隻是這種希望總是被壓抑著,誰都會努力的勸自己打消出去的念頭。一輩子就隻把自己當做機器,這樣子活起來就不會那麼痛苦。
蘇小小就這樣不愉快的吃完了第一頓飯,回到了自己睡覺的那個地方。\t
看著自己要休息的地方,蘇小小愣住了。這怎麼可以睡覺呢?簡直就是一個窩嘛!
床上的被子散發著腥臭,好像多久都沒有曬過了。如果沒有錯的話,小小能夠真切的看到那被子上麵的幾個大洞,難道刷馬桶的就非要被當做屎一樣嗎?
蘇小小把被子拽過來,一把扔在地上,隨便的窩在了土製的火炕上麵,抱成一個團。臉對著黑乎乎的牆壁,默默的流淚了。
她真的後悔了,不就是晚進南天門那麼一點點嘛。幹嘛就這麼懲罰我呀?我蘇小小在天庭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你們看看,哪個小仙是有兩個師傅的啊?還不就隻有我蘇小小一個?這麼多年了,自己對哪個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不是友善的呀?
當然除了偷偷的衝走了牡丹的胭脂,刮花了牡丹的裙子。在二牛的屁股上麵粘了膠水,在大師姐的梳妝台上麵放了一隻青蛙,和綠毛鸚鵡打了幾架,隨便的拽了他幾根毛下來……
除了這些事情,蘇小小對她們都是很不錯的啊。怎麼就沒有人替她求求情,讓師傅下來找找她呢?越想越難過,蘇小小哭出了聲音,從小聲的抽泣,到放聲大哭。
“想要離開這裏嗎?”一個異常幹淨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蘇小小從瘦弱的肩膀裏抬起臉,看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當然,蘇小小是沒有見到那人的臉的,因為那張臉上麵戴著一個漆黑的麵具。蘇小小心裏詫異,難道是淩安月派來的人嗎?為什麼這裏的人就這麼喜歡戴著麵具呢?
那男人身材頎長,身上穿著淺青色的段子,看上去特別的幹淨清新,隻是加上了那張遮住了整張臉的麵具以後,感覺上就總是有點收到阻礙了。
小小認真的看了半天,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向四下裏看了看。
“放心,他們被我點了穴。”那男人好像能夠看透自己的心一樣,竟然直接說出了小小心裏的忌諱。
“你可以帶我走?”小小很想離開這裏,真的想,不能讓自己一輩子都埋沒在這種地方。這樣的生活一天也不想多過,所以蘇小小都忘記了問清楚眼前這個人的來曆以及這個人救下自己的原因。
戴著黑色麵具的男人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小小看見了那種肯定的眼神麻黃素那個從土炕上爬起來又蹦又跳,開心的不得了。
“什麼時候走?”
聽到了小小的問話,那男人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抵到了蘇小小的手裏,“吃了它,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