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看著離開的馬車,蹲在地上,痛苦的將自己包成一個團,現在的蘇小小,最不喜歡的就是分別,。這輩子,如果可能的話,都不想再有分別的場麵。
夜煞隻是遠遠的站著看著,沒有走進一步安慰,雪花簌簌的落下,天地間蒼茫的白,遠遠的,馬車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小小的,黑色的點點。
夜煞將身上的長袍搭在蘇小小的身上,雪花隔著袍子低落在蘇小小的身上,夜煞站在一旁看著,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學著麵對的,有些人注定了要長大的。
這一切,都是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小小的腿已經麻木了,手腳失去了知覺,她輕輕的一歪,整個人就倒在了雪地裏麵,蒼茫的白色,連著天空的黑,竟然會這樣的分明。蘇小小意識到了,幸福不會是屬於她的,如果什麼都沒有,就不會悲傷了。
以後,她再也不要了,什麼也不要了,自己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淩安風,她也不要了,要是當時自己不要,就不會這麼疼了,非要伸出手去要,現在的自己就這麼痛苦。若是一開始,不去要,是不是就好了呢?
隻做一個傀儡,好好的去聽夜煞的話,好好的紙做夜煞要求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疼了呢?
如果不遇見神獸,不去救他們,不要他們跟在身邊,是不是就不會害的他們要跟著蘇小小受苦?是不是也不會有人要吃掉他們?
是不是一切也沒有這麼麻煩?
還有老七和阿穆,如果不是非要想要個哥哥,是不是也不會這樣的難過了?什麼也沒有了,是不是就不悲傷了?
還有,蕊兒,蘇老將軍,如果都不要,那麼自己就隻是,蘇小小,不是她們的蘇小小,也不是別人的小姐,不是別人的女兒,那樣是不是就不難過了?
若是當初想盡一切辦法留在半天要上,隻做個每天擦地洗完煮飯看點的人,是不是也不會這麼難過,也許那樣還是最幸福的呢?
又或許,當初,自己好好的聽師傅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被變下凡間?是不是也不會被淩安月救下?那麼是不是後麵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呢?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不聽話,都是因為自己的心,想要,什麼都想要,最後受苦的都是自己。
最後,天地間,還是她一個。
夜煞看著躺在雪地裏麵默默的留著眼淚的人,一步一步的走進,將躺在雪地裏麵如同仙子一樣的人抱在懷裏,朝著山下一步一步的走去。
蘇小小將頭埋進夜煞的懷裏,“一輩子也走不到勁頭該多好。”這是蘇小小說的話,若是一輩子都走不到山下,是不是就可以一輩子也不會到皇宮裏麵?那麼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用再去做哪些不喜歡的事情呢?
“冷嗎?”冰冷如他,寒冰般的男子,竟然會有柔情的一麵,他自己也滅有想到,他承認,自己的心軟了,冷嗎?他是問蘇小小的,她的身上這麼的涼,是在雪地裏麵倒著的時間長了?
蘇小小沒有回答,雙手環住夜煞的腰,沒有其他的意思,她隻是好孤單,好難過,她隻是想要找一個懷抱,找一個依靠,就這樣,不管對方是誰,隻想有個能夠容納哦自己的懷抱,一刻也好。
夜煞的脊背突然挺直,手心上的力氣加重了一些,麵具下麵的眼睛輕輕的眨了一下。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安靜的抱著懷中的人,一步一步的朝著山下走去。
山腳下,是地獄,不管多麼的不願意,早晚都要走到,不管你多麼的不想接近,還是會到達,。人不能永遠活在虛無的夢境之中。
山上就是夢,山下才是現實。
夜煞緊緊的抱著懷裏麵的人,就讓自己也放縱一次,到了山腳下他就會恢複正常了。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想要放縱自己。
一直走著,直到天快要亮了,兩個人才慢慢的走到山腳下。可是,到了山腳下,危險就來了。
夜煞看著麵前的那輛馬車,剛剛離開的兩個人就站在前麵,一人手中一柄彎刀,另外一個是一隻長劍,夜煞輕輕的放下了蘇小小。
蘇小小覺察到了夜煞的不同,跟著看向夜煞看著的方向,不由得驚呆了。
是老七和阿穆,他們沒有離開,就一直在這裏等著蘇小小。
“小小,大哥和二哥怎麼能不帶你一起離開呢?隻是,昨天實在對我們很不利,我們要找個好的機會才行。”老七痞子一樣的壞笑著瞧著蘇小小,臉上又出現了當時賣地圖時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