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荒原浴血戰(2 / 2)

血戰很快結束。兩方最多的就是趟子手,趟子手的功夫是最直白的,刀劈劍刺,絲毫沒有花哨。然而這種功夫也是最有效的,至少死人是最有效的,不管是自己死還是對手死,通常幾刀下去就見了分曉。

江涵雁目中幾乎要滴下淚來。他帶來的三十個兄弟全毀了,能站起來的僅僅一人而已。

厲安然沒有回頭,他知道自己帶來的人都完了。江家還有人能站得起來,就表示他的人已完全倒下了。

厲安然眼中的瘋狂之色愈加濃厚,他知道江三少完了。

江涵雁已殺傷了十一人,他的殺氣已退,銳氣已消,力氣已損,精氣已費。而厲安然現在正是精神振奮體力充沛之時,這一戰的結果可想而知。

這一戰的結果的確已顯而易見,江涵雁似乎已是死定了。

江涵雁敗了,敗得意料之中理所當然,倒在灑滿鮮血的雪地上,倒在江南鏢局那些遍地橫屍上。

好在還有一個江華,這個跟了江涵雁七年的孩子以後再也不能跟著江涵雁了。

厲安然一步一步走過來,帶著躊躇滿誌的得意與狂妄,用他那口雪亮的大刀指著江涵雁走來。江華忽然就衝過去了,就地一個懶驢打滾,在厲安然滿不在乎的狂笑中抱住了他的雙腿,大喊:“三少快走!”

厲安然滿不在乎地任由他抱住了自己的腿,他知道江三少已完了,他想要看看江家三少臨死前會是副什麼表情。

貓捉到老鼠之後總是會先玩弄一陣再吃不是嗎?

厲安然就是貓。

可惜江涵雁並不是老鼠,他絲毫沒有露出恐懼之色,他臉上有不甘,目中有憤怒,心中有傷痛,就是沒有一絲一毫恐懼。

江家隻有一個孬種,但這個孬種並不是江三少。

厲安然覺得這樣很不好玩,他實在太想見識見識”江涵秋影燕初飛”了,江家五少個個俊美無匹,功夫在年輕一代中也是出類拔萃,實在有不小的名頭。厲安然長得很是平凡,無形中聲名就比英俊的江家少爺低了一截,這讓他很不服氣。

能看到名聲比自己響亮的人向自己求饒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厲安然顯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厲安然的狂笑結束在一聲痛吼中。江華手中一支素銀簪子狠狠地刺入了他右膝關節之中,他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狠狠一刀向江華背上剁下。

那支簪子是江華想要送給一個笑起來甜甜的小丫頭的,隻是他已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江涵雁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別管我,快走!”

江涵雁不得不走,在這片荒蕪的雪原中死了幾個人,怕是沒等到有行人時屍首便會給野狗吃了。他已是唯一的活口,若他死了,江南鏢局連他在內三十一條人命便要枉死了,凶手是誰都不會有人知道。厲安然選在這個地方動手實在是明智得緊。

有馬,江涵雁那匹迅疾健壯的大宛馬還在。

江涵雁已經縱不起來身了,厲安然那一刀狠狠地砍在了他的右大腿上,皮肉外翻,深可見骨,鮮血長流,若不是厚厚的棉衣稍稍擋了三分刀力,他以後也得向大哥一樣坐在輪椅裏了。

江涵雁打個呼哨,健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奔來,趁著這空擋江涵雁撕下一副衣擺緊緊勒住傷口,爬上馬背打馬而去。

江涵雁縱馬狂奔,絲毫不理會腿上的傷,雖然他已經坐不穩了,可是他不敢停,他怕厲家人追上來,他身上背負著江南鏢局三十條人命,他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江涵雁馬不停蹄地趕到最近的鎮子,將厲家截殺江家的消息傳出去,簡單處理一下腿傷,買些吃食又毫不停歇地往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