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江家這邊,二少三少傷勢沉重,雖無性命之憂,於賭約之事算是出不上半分力了
江涵影一條使劍的右臂齊肩斷去,一手好劍法算是廢了,至於內力也是大受影響,短期內形同廢人,而江涵雁傷得雖輕些,到底一條腿差點被砍斷,沒個三五個月也無法行動自如
如今的江家隻有江河兄弟與江涵初四人能應付賭約之事,還得一麵擔心江涵飛一麵看護江涵影二人。
一時間賭約之事、二人傷勢、五少失蹤之事將江家迫得焦頭爛額,整個江家立時陷入一片陰霾,人人精神高度緊張,尤其是幾位主人更是惴惴不安,唯恐此劫應了十七年前的預言。
其實這賭約不公之至,厲家隻需防守住大廳的牌匾,而江家不但要設法潛進厲家,還要防備一路上的暗算,加上在厲家身上下注的賭徒太多,難保不會有人為財而給江家使絆子。
即便一路平安,洛陽是厲家的地盤,人家的門楣哪是那麼容易近得的!
江涵初是最後出發的,自嶽陽直向北方而去,途徑襄陽再到洛陽。
江涵初的馬是好馬,劍是利劍,他已做好全力拚殺的準備。他本是留守家中的,隻是大伯二伯俱傷重而歸,父親更是折在了一眾押重金在厲家的江湖人手中,他已經是江家最後一個能出戰的人了。
馬行甚緩,江涵初心中雖焦急,卻並未放馬疾馳。
急不得。
今日已是四月初三,距賭約到期之日還有十七天。
前方有人。
江涵初雖沒看見人影,也沒聽到人聲,可是他感覺到了殺氣。
很強烈的殺氣。
慢慢走著的駿馬忽然一聲長嘶,後腿人立而起。江涵初早有防備,一個縱身,身子輕飄飄落下,隨即一掠後退三丈,長劍出鞘,沉聲喝道:“都出來吧!”
久久的靜謐,什麼聲音都沒有,什麼動靜都沒有,就連駿馬都平靜了下來。江涵初雙目倏地寒芒暴漲,大喝一聲,左手劍鞘向著道旁一棵老槐樹樹冠擲去,同時揮劍刺向不遠處一個柴草垛。霎時樹冠上柴草垛中閃出兩條人影,道旁酒鋪中也衝出來三個行商打扮的人。
三把鬼頭刀一把喪門劍一柄開山斧裹挾著風聲向江涵初迎麵砸來,將他的身影完全包裹在一片銀光之中。鬼頭刀狠辣迅捷,喪門劍刁鑽飄忽,開山斧威猛剛勁,江涵初一柄長劍敵住了三刀一斧,卻給喪門劍一劍刺傷了手臂,不過一個回合便見了血。
雙拳難敵四手,況且這劫道的都不是庸手,看他們的架勢,招招奔著江涵初要害而來,本就存了殺心。江涵初心中雪亮,這些人多半是厲家派來的,厲振天不但要逼得江家無立足之地,更不想江家還有活口留下!
江涵初想不通,為何厲家要下此毒手,若隻為爭第一的名頭,何必非要害得人死傷慘重家破人亡?厲家做的實在太絕了。
眼下的形勢容不得江涵初多想,五位高手圍擊之下,他即使盡全力也難以保命,更別說分心去想別的事了。幾個回合過去,江涵初身上又添了好幾道傷。
一陣馬蹄聲響起,蹄聲很急,很快就到了打鬥中的眾人麵前。馬背上翻身下來一個人,紅衣似火黑發如雲——東方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