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飛搗鼓了好一陣子,燒了滿滿一鍋水,擱著米麵的小缸騰了出來洗淨了,將熱水起在缸裏,又兌上涼水,試好了水溫便去臥房叫東方烈日。
原來她想到東方烈日受了涼卻沒有藥,怕他受了風寒,便燒了熱水想讓他泡個熱水澡。這缸不深,東方烈日要是蹲在缸中,水應該不會淹到傷口。
東方烈日頭腦昏沉身上發冷,果然是受了風寒,看到江涵飛過來,怕她擔心,勉強朝她笑笑,便要她去睡覺。江涵飛一急,顧不得再說什麼,扶著他就往廚房走。
東方烈日很是詫異,正要問她,便見到缸中正冒著騰騰熱氣,不等他開口,江涵飛便急火火道:“你泡一會兒吧,或許能祛祛寒氣。”
東方烈日心頭一顫,一股暖意油然而生,甜甜的酥酥的,鼻頭發酸雙眼泛紅,從沒人這麼關心過他,江涵飛這一小小的舉動猛然間打動了他那顆冷漠殘酷的心,使得他竟有種想要落下英雄淚的衝動。
東方烈日有些尷尬,怕她看出自己的異常,極不自然的別過頭去。江涵飛看他站著不動,她本就是急性子,一時衝動又去解東方烈日的腰帶。
江涵飛第一次解東方烈日衣帶時,她羞澀萬分,他雲淡風輕,隻是此時他心中有了異樣情緒,哪裏好意思再教她脫衣裳,羞得俊臉泛紅,支支吾吾道:“你、你去睡吧,我自己來就好。”
江涵飛看見自己的手又攀上他的腰帶,這才回過神來,又鬧了個大紅臉,訕訕道:“我、我再燒些水來,你、你好好洗。”一溜煙躲回了灶台後,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東方烈日見她嬌羞可人,一顆心更是飄飄蕩蕩,如在雲端霧裏,喜滋滋的脫了衣裳下到缸中。他大喜之下顧不得去思考這缸熱水究竟是能祛了寒氣還是會加速他血液流通使得出血不止,隻想著不能辜負她一番心意,一張嘴怎麼也合不攏。
江涵飛又燒了不少水,盛了一碗出來擱在灶台上涼著,又將衣衫拿過去烤。那果農的粗布衣衫料子極差,穿著很不舒服,況且大小很不合適,她穿太大了,東方烈日穿又太小了,二人看起來十分滑稽。
東方烈日泡了一陣,發了汗,覺得身上輕鬆了些,便起來了,看江涵飛仍在灶前坐著烤衣裳,心中止不住生出一股濃濃的感動之情,他幾次要殺江涵飛,現在他受了傷,江涵飛那麼個嬌生慣養的人兒,為了他甘願做這些粗累活,一絲怨言都沒有。
東方烈日看著江涵飛靜靜坐在灶前的身影,火光照得她臉上起了細密的汗珠,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忽然下定了決心。
不論她是不是幽冥公主,他都要好好保護她。若她不是幽冥公主,那麼幽冥教的事從今後與他再無一絲關係,那個什麼幽冥公主瓊花娘娘的,他們父子付出了十七年的心血,也算對得起幽冥教了,若她是,隻要她想報仇,他必定鼎力相助,若她不想報仇,他自然盡力保護她不受旁人騷擾。
“在想什麼呢?”東方烈日走到江涵飛身邊坐下,將水端給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