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平靜,東方明月的內傷漸漸平複愈合,腿雖不能動,傷處已不似初時那般棰心刺骨的疼了。東方烈日借住在農家守著她,照料得很是周全。直到有一天,江涵飛被抓到了洛陽的消息傳到了東方烈日耳朵裏。
那天東方烈日進城購置衣物酒食,午間在一家客棧打尖時聽到有兩個江湖人物在談論近期發生的大事,頭一件就是嶽陽江家的二少爺死了,五少爺又被人抓走了,四少爺已經上洛陽救人去了。
江家這位五少爺先是贏得了天下第一鏢局的賭約,後被人劫走,驚動了金戈寨山河城,甚至連對頭長河鏢局都不遺餘力的尋找他,早已聲名大噪,這次又被劫走,由不得人歎一聲“時運不齊,命途多舛”。
回程的車上,東方烈日正慢慢思索著這件事。江涵影死了,為何沒人出來報仇?江涵飛被抓,怎的隻有江涵初一個人出來找她?洛陽怎會在這個時候把江涵飛抓了去?厲翩然早就跟她反目成仇了,複教之事尚未準備充分,江涵飛的身份還不到徹底揭開的時候,厲震天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江涵飛給弄走。既然江家沒動靜,那麼這個消息很可能就是假的。
這麼個假消息,又怎能傳到穎昌城?穎昌嶽陽相距不近,中間又是山又是水的,什麼人會大費周章將一個假消息傳到他耳朵裏呢?
東方烈日忽的想到了那個在他的馬鞍上刻字的人,既然有人將他引到這兒來,又將這麼個消息傳給他,想必知道他與江涵飛關係不淺,而知道這一點的人,實在不多。
江家不可能平靜,江涵影的死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或許礙著武藝低微暫時不會找上門來,但用不了多久,江家必定廣邀能手前來報複,那麼江涵初又是來做什麼的?他不可能是出來找江涵飛的,但他的武功太差,孤身報仇無異於送死。
這麼一想,東方烈日又思緒混亂了。他很想前往洛陽,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搗的鬼,但東方明月的腿還不能下地,他又不能丟下她自個兒走。
農夫大頭駕著車慢悠悠走著,鄉間路坑窪不平,顛簸得東方烈日更是心煩意亂。若隻是有人想要對付他們兄妹,他自然不怕,可現在牽上了江家,東方明月手裏有江家人的性命,這麼一樁稀裏糊塗的仇可如何是好?
妹子闖了禍,自然由他這個兄長來收拾,東方烈日煩躁的抓抓後腦,他出門時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現在已經亂糟糟成一團了。
江涵飛的安全倒是其次,畢竟不管她是在江家還是真被弄到洛陽去,都不會有什麼危險,那個背後搗鬼的人還有江涵初才是目前最令他頭疼的。背後那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掌握之中,但他卻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
至於江涵初,他是江涵影的弟弟,他要來報仇那是人之常情,但他既不能真把妹子交出去,又不能再傷了江涵初,這中間的分寸著實難以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