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烈日也傻眼了,他怔怔地看著倒地的江涵初,再看看自己手裏的劍。軟劍劍尖猶自顫動,劍光如一泓秋水,純澈清亮,映著日光,散發出刺骨的寒意。
劍上沒有一絲血,那一劍太快了,快到血來不及附著在劍上,人就已經倒地不起了。
東方烈日覺得從頭到腳都涼了,他的武功如何他自己最清楚,江涵初是萬萬躲不開他大力一劍的,但那一劍先削斷了武功隻比他略遜一籌的阿星的劍,又將江涵初重傷,這可就不是他能辦到的了。
東方烈日的目光自劍尖移到了風蕭蕭身上,風蕭蕭剛才那笑太怪異,而他劍身接觸到風蕭蕭折扇的時候,從折扇上湧來一股大力,引得他不由自主向江涵初削去,若不是阿星阻擋了一下,那一劍完全可以將江涵初削成兩段。
風蕭蕭明明是個不入流的主兒,為何竟會突然之間有此功力?
東方烈日來不及多想,他隻知道這下他們兄妹與江家的仇算是結到了姥姥家,誰都別想化解得開了。江涵初若不死還好,若死了,別說明月,就是他也得提著腦袋過日子。
阿星冷漠的眼睛中忽的散發出一種異樣的神采,直勾勾瞪著風蕭蕭,好像他那張妖嬈美豔的臉上突然之間開滿了喇叭花。
江涵飛這下是真嚇傻了,傻站在哪兒半晌不能動彈。阿星看著她,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他見過江涵飛得知江涵影的死訊時悲痛欲絕的樣子,江涵初是她的“親哥哥”,也是跟她關係最好的哥哥,江涵初若是死了,江涵飛還不知道要怎樣呢。
就在這時,風蕭蕭大聲喊道:“快來幫忙,四少傷得太重了!”
血很快就染紅了江涵初半邊身子,扶著他的風蕭蕭急忙為他點穴止血,但他傷得實在太重,血已無法止住,那麼深長的傷口,血流的那麼快,江涵初的小命,實在已經岌岌可危。
阿星看江涵飛還傻站著,大喝一聲:“快去拿藥!”說罷急忙跑向江涵初。他不關心江涵初的死活,但他怕江涵初死了江涵飛又要哭天搶地半死不活。
江涵飛喃喃道:“藥,對,拿藥,上了藥就好了,四哥就會好的。”她跌跌撞撞跑向馬車,拿了包袱又跌跌撞撞的跑回來。
江涵初已經昏過去了,麵色慘白,氣息微弱,阿星撕開他的衣衫,但見一道尺半長的傷口橫過整個前胸,深有寸半,皮肉外翻,十分駭人。
江涵飛咬著牙忍著眼淚,將那幾些瓷瓶全都聞了個遍,隻要不是毒藥,便往江涵初傷口上撒。
這兒太荒涼,江涵初傷得又太重,不及時救治必死無疑,在場眾人沒人懂醫術,他們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偏偏江涵飛嚇傻了,隻要毒不死人的藥,全給江涵初使上了。
天知道冰魂玉魄到底給她準備了什麼藥,很快江涵初的血止住了,但氣息卻越發微弱了,身子也開始發起冷來,江涵初十有八九是不中用了。
東方烈日茫然看著江涵飛七手八腳給江涵初上藥,腦中一團亂麻,他知道自己中計了,但他不明白,風蕭蕭為什麼要引他殺江涵初,而他的武功,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