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將士快馬回報,納蘭飛白與將士大打出手拒絕回府。
本來依著納蘭睿炎的脾氣秉性,他根本不會想來找她回去,畢竟十四年,即使是親生的他們之間也依舊毫無感情交集。
無奈夫人百般哀求,他才隻好親自走這一趟,沒想到第一眼就見她納蘭飛白這等彪悍的模樣。
果然,十四年裏,老爺子沒白教她。
“綁回去。”納蘭睿炎視線從飛白身上移開,冷漠開口。
感覺到那威嚴冰冷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飛白鬆了一口氣,壓力驟減,這就是她的父親麼,為何這般陌生,也對,本就從未相識不是麼。
接下來由不得她思考就被將士團團圍住,想要逃跑再無可能。腳邊是筆直佇立在雪中的劍,劍端鮮紅的流蘇被飛吹起,搖搖晃晃……
五花大綁的飛白被塞在馬車裏,寒風從簾縫裏吹進,凍紅了鼻頭,從她第六次逃跑被抓回馬車已經一天一夜了,一路的顛簸,途中不知昏睡了幾次,每次都是因為寒冷而驚醒。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她依稀可以聽到那個男人討厭的聲音,看到帶著哭腔的女人向她緩緩走來。
“放開我。”蜷縮在馬車裏的飛白皺眉,語氣生硬,貓哭耗子假慈悲,早幹什麼去了,齊素雪,少裝慈母,惡心。
齊素雪看著眼裏滿是厭惡的飛白心都快揪到一起去了,再看著被綁成粽子的女兒終於抑製不住哭了,“還不快鬆綁。”
齊素雪親自從馬車裏抱下飛白,她可真輕,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苦。
飛白在她的懷抱裏並不掙紮,直至雙腳踩實了地麵,才一口咬住拉著自己的那隻蔥白玉手,狠狠的,帶著報複的快意,初次嚐到了血的腥甜。
齊素雪一聲驚呼,本能的鬆開手,飛白伺機而逃,可還沒跑幾步就被納蘭睿炎隨攔腰抱起,倒扛在肩上大步進入納蘭府。
納蘭睿炎早就料到這丫頭不會這般好對付,於是多留了個心眼,這一路上這丫頭生的事端讓他終於明白什麼叫調虎離山,什麼叫金蟬脫殼,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和她鬥智鬥勇的時間足以拿下一個城池,他也沒時間浪費在這丫頭身上,幹脆直接綁了,倒也省心。
“納蘭睿炎,你放我下來。”飛白雙腳在半空亂踢,家仆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敢直呼將軍名誨的當朝有幾個?!
“呦,這丫頭真烈。”花弄承搖著折扇好笑的看著飛白在納蘭睿炎的肩上撒潑。
納蘭睿炎將飛白從肩上放下,飛白晃晃悠悠站穩腳,皺著眉打量著花弄承,直言:“關你屁事!”出口成髒的小姑娘著實讓花弄承吃驚不小。
納蘭睿炎略顯尷尬,朝著丫鬟喝道:“還不快些帶小姐下去梳洗。”
“放開,我自己會走!”飛白拍開丫鬟的手,神色厭惡。
花弄承看著滿臉怒氣的納蘭睿炎反倒笑的愈發開心了,“以後這納蘭府可越發的有趣了。”
納蘭睿炎剛想回敬幾句,不識時務的花望樓反倒嘻笑道:“師父,這便是您親自帶回的丫頭,聽說一路上還有不少趣事?”
花望樓摸著光滑的下巴,一臉玩味:好特別的丫頭,多少人想成為將軍府的千金,享榮華富貴,可她居然不願回來,最後,偏還讓赫赫有名的納蘭將軍把她五花大綁的請回來,回來也就罷了,居然張口就將自己的娘咬了,沒大沒小的模樣簡直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