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當空,許多將士死在花弄承的麵前,直到護著花弄承的將士隻有三人,花弄承依舊毫發無損,對方射向他的羽箭不是打偏就是中途斷掉,花弄承自然不會白癡的以為是他人品好連箭遇見他都要拐個彎。
而對方顯然也不是白癡,停下進攻,隨即將花弄承一行包圍,準備放箭來個亂箭射死。
異變突起,大漠裏起了風沙,隻一瞬間,花弄承不見了,連帶著他的隨從也不見了。
騎在馬上的男人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隨即懊惱的揮鞭朝西離去。
沙中似有東西湧動,片刻之後,有人破沙而出。
飛白使勁的蹦了幾下,試圖將頭上衣服領裏的沙子抖落,真難受!
幾次嚐試無果後,她放棄了,雙手環胸將劍抱在胸口,好笑的看著花弄承在將士的服侍下艱難的從沙裏爬起。
花弄承吐掉嘴裏的沙子,一臉驚愕的看著飛白,樓兒說的不錯,這丫頭果真一路跟著他呢。
“謝姑娘救命之恩。”三個將士朝飛白抱拳。
飛白拍著耳朵快速躲開將士的拜謝,“誒,別謝我,要謝謝他。”飛白身後之人一身黑衣,安靜的站著。
花弄承借著月光看清了那少年,呐呐道:“清寒。”顏清寒,故人之子,沒想到三年後還能再見,那時他不過十三歲,現在竟然是個俊朗少年了。
顏清寒點頭,淡漠開口,“侍禦史。”
花弄承是真高興,拉著顏清寒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好個小子,三年了,跑到哪去了,我還怕有愧於老顏的囑托呢。”
聽花弄承說起父親,顏清寒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不動聲色的移開身子,“接下來由我護送丞相走出大漠直到你安全回到錦鑰,以此還我父親欠你的命。”
花弄承的笑僵在臉上,三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這個孩子會這般冷漠。
“能和花伯伯說說你這三年發生了什麼嗎,對了你娘可還好?”花弄承思及往事。
“她隨我爹去了。”聲音裏沒有喜悲,抱著劍在馬車不遠處坐下,步伐略顯沉重。
飛白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閃了閃,想去找他,卻被花弄承攔住。
“我說,小姑娘玩夠了就回去吧。”花弄承實在難以想象接下來與飛白同行的路途了。
飛白撓頭,“老頭好歹我也算救過你吧,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早就被箭弄成刺蝟啦。”
“感謝你踹在我屁股上的一腳?”花弄承挑眉,那三個將士悶聲笑了。
飛白無辜,“不踹你你能這麼準確的跳進沙坑麼?”墨色的眼眸,聲音甜美,“花伯伯,你說對不?”
頓時,花弄承錯愕,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木訥的看著飛白一蹦一跳朝顏清寒跑去。
“喏,給你。”飛白攤開手掌,掌心是一錠銀子。
顏清寒看著飛白明亮的眸子再看看她手中的銀子,忽然扯開嘴角笑了,他額頭有好看的美人尖,一對酒窩很暖人心。
飛白從沒見過笑的這麼好看的人,她一高興就在顏清寒身邊坐下,扯著他的衣角,“傷重麼?”飛白知道,要使得沙子散開,必須要耗極大的內力,所以,他想公子冥大概會有些虛弱。
顏清寒微愣,表情歸於冷漠,“與你無關。”他不喜歡被人知道他是否受傷。
就像他討厭被人觸碰,他冷漠抽出飛白手中的衣袖,閉目不再言語。
沙漠的另一端,紅衣女子執鞭對著半裸上胸的將士怒目而視,“沒用的東西,花弄承沒死你就去死吧。”長鞭揚起卻沒落下,軟鞭的另一端被人狠狠的攥住,女子回頭看清來人,才生硬的叫了聲,“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