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雙手負在背後,與那士兵對峙,眼神淩利,到讓對方退了一步,低頭不語。
“哼。”飛白繼續道:“士兵若不把每一次的訓練當做沙場,不突破自己的極限,隻會越來越墮落。”飛白的聲音忽然變得冷冽,“我問你們,你們為什麼要訓練?”
“自然是為了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士兵的領頭回答。
飛白忽然笑了,滿臉的不屑,“你上過戰場?”
“自然。”飛白可以從那領頭的身上看到驕傲,站在這裏的每一個士兵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這種傲氣的口氣讓飛白很不爽,她一腳狠狠的踹在領頭腳上,“嘚瑟什麼,上過戰場了不起,殺過人很拽?”
一連串的發問,步步緊逼讓領頭在飛白的注視下倒退,“那為什麼從戰場上回來了,據我所知,你們是與北翟作戰時,打了敗仗回來的吧,都打了敗仗了,還不往死了訓練,我看你們是沒機會上戰場嘍!”
“飛白。”納蘭睿炎吼住了飛白,“這裏的每一個士兵都應被人尊重!”
飛白微微一怔,沒理會納蘭睿炎,繼續道:“我知道你們中的人不乏英雄,當百姓與國家受到危難時,你們必定是衝在最前麵的人。”
“也許你們曾看過自己的弟兄死在自己的麵前,或許你們離死亡隻有一線之遙,但你們活下來了,你們退到了後方,養傷的養傷,娶老婆的娶老婆,傷養好了,娃生出來了,戰事平了,你們也就不用回戰場了,於是整個人就安逸了麼,我告訴你們,士兵最不能有的就是安逸!”飛白的一番話讓都有士兵無力反駁更是羞愧,而一旁的納蘭睿炎則仔細的打量飛白,若非女子,必是將才啊。
“北翟滅了麼,兄弟仇報了麼,你們還能上沙場麼,你們還想上沙場麼?”
寂靜絕對的寂靜,那群士兵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的氣勢會輸給一個十多歲的小娃娃,居然還是個女娃子。
“回答我!想還是不想?”飛白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一群人質問,“想不想報仇,想不想上沙場,想不想建功立業?”
“想!”一時間校場上的吼聲震天,胸中的熱血被飛白點燃,這種想要為弟兄報仇,想要奮戰沙場的決心又再一次的被飛白喚醒。
“那就好好訓練,往死裏練,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向國證明你們還能浴血沙場。聽明白了麼,別在我這小姑娘麵前丟臉。”
“諾。”飛白看著開始賣力訓練的士兵長舒一口氣,又看了看天色,大叫一聲:完了,遲到了!
說罷也不看納蘭睿炎一眼,朝著門外狂奔,背在身上的布包幾乎要飛起來。
納蘭睿炎對著飛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這些士兵曾經是最優秀的士兵,幾乎戰無不勝,但與北翟的一場戰爭,讓他們幾乎全軍覆沒,留下的將士被帶回,雖然傷養好之後依舊是最凶猛的兵,但似乎少了從前的戾氣與狂傲,沒想到飛白今日的一番話竟然喚起了他們的鬥誌,細看將士的訓練姿態已然有了與之前的不同。
飛白啊飛白,你那爺爺到底教了你些什麼,你又是個怎樣的孩子?
那天,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一個壯年男子為什麼會聽一個小丫頭的命令,會心甘情願被一個小丫頭教訓,但他們更忘不了的是,那一瞬間被飛白激起的熱血以及他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