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搖頭晃腦的走著迎麵就撞上了王月瑤,這一撞不要緊,可飛白怎麼也不明白明明是這女人撞自己的,怎麼到頭來那女人就到池子裏去了。
冬天的池水是真冷,王月瑤這麼想。
但她看到丫鬟們亂做一團,她滿意的笑了,這次若不能讓飛白背上災星的頭銜,她到不如死了幹淨。
如此極端的女人,真是可悲。飛白這樣想。
飛白不是不明白,她懂,這個女人不是個有太大心機的人,她隻是怕自己搶走善婉的一切而已,為了孩子可以放棄一切,這就是母親麼?
飛白縱身跳入池中,岸上的驚叫聲此起彼伏。
拖住王月瑤的身子,把她一點一點往岸上扯,冬天的衣物有些厚重,很吃力。
“還不幫忙!”飛白衝著岸上大吼,看著已經唇色發青的王月瑤冷笑,真真是可悲!
好不容易將王月瑤扯到了岸上,飛白大口的喘氣,這時齊素雪與納蘭睿炎一起趕了過來。
看到渾身濕透的飛白,齊素雪緊張的摸摸飛白的臉,冰涼。
“別碰我,看看那女人去!”飛白拍開齊素雪的手,納蘭睿炎別有深意的看了飛白一眼,橫抱起王月瑤快步離開。
飛白歎了口氣,起身回房,隻留下齊素雪望著池水發呆,十四年,那個女人開始不安了麼?
嗬,善婉是王月瑤的孩子,飛白是她齊素雪的孩子,王月瑤為了善婉什麼都可以不顧,同樣她齊素雪也可以為了飛白不惜一切。
這大抵就是母親吧,總想給自己孩子最好的。
即使飛白認為這樣的女人,偏執的可悲。
換上幹爽的衣物,飛白來到了王月瑤的房前,此時納蘭睿炎正從裏麵出來。
飛白咧著嘴笑,“看來我災星的特質體現出來了呢!”那種無所顧忌又帶著無奈笑意的表情本不該出現在一個十四歲孩子的臉上。
“你不是。”納蘭睿炎歎氣,飽滿的臉上有著惆悵,“當初是我做錯了,不該拋棄你,更不該納妾。傷了你,傷了你娘,更誤了月瑤。”
“你很清楚今天所發生的事?”飛白想也對,堂堂第一大將怎麼會看不出那樣拙劣的把戲。
“你負了王月瑤?嗬,負這個字會不會太輕了?”飛白眯起墨色的眼,“不是負是毀!”聲音幹淨利落。
倚在房門邊上,偷偷聽著父女兩對話的王月瑤頓時淚如雨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毀?!這個字多可笑,然而又多確切!
納蘭睿炎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飛白,飛白一把推開王月瑤的房門,王月瑤來不及反應,一時間呆立當場,淚眼婆娑的看著納蘭睿炎,神情哀切。
四目相對,納蘭睿炎一動不動,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飛白看著王月瑤一點一點的癱軟下來,仿佛被抽空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