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知道,嫁給將軍時我才十四歲,那時我甚至還來不及做個夢就嫁進將軍府,然後一輩就困在了這。”王月瑤擦幹淚,卻又有淚湧出,怎麼都擦不幹淨。
飛白扶著王月瑤起身,關上門,安靜的聽這個女人訴說。“第一眼見到將軍是紅布掀起的那一刻,你爹英俊儒雅,他對我笑,那樣溫柔,那時心就亂了,我想這是我的夫君,能嫁給他是我的福分,即使一開始我就明白他愛的是你娘。”
“我不爭,因為我知道我無法取代你娘,我也不願意讓將軍看到一個麵目可憎的女子,更不願成為那樣的女子。”王月瑤淡笑,“後來有了善婉,她是我和將軍唯一的聯係,我想,我看著善婉被寵我就滿足了,至少我不能有的善婉能擁有就夠了。抱著善婉就像能感覺到將軍在我身邊一樣。”
“他不配你這樣對他。”飛白認真的看著王月瑤。
王月瑤想要對她不利,可飛白並不恨她,這種跳池子陷害的低級手段隻有這種又單純又蠢氣的女人才做的出吧,劍走偏風不過是執念或者是對那個男人的一往情深。
十四歲是一個女子念著:身無彩風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類詩詞的年紀。
十四歲是一個女人想著未來夫君什麼模樣的年紀。
十四歲是一個女人憧憬著與夫君白頭偕老,相濡以沫的年紀。
而在王月瑤的十四歲裏,記憶裏隻有一個男人,一個她一心一意愛著的卻不愛她的男人。
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配不配隻有我知道,我就是願意對他好,就算他仍舊不為所動。有了善婉後我就是想掏心掏肺的對善婉,你說你的出現是不是對善婉在納蘭府中地位的威脅,我該不該為了善婉毀了你。”王月瑤不再哭泣。
“該。”飛白若有所思,輕聲說,嘴角帶著弧度,似笑非笑,“可你不該拿善婉做借口,你想他就直接和他說啊,你要他注意你,你就走到他跟前啊,你要他不忘記你,你就做些讓他頭疼的事啊,何必拿善婉做借口,想做就做,別拿什麼看著善婉幸福你就滿足這樣虛偽的謊言來作為搪塞自己的理由!”
王月瑤沒想到飛白會看的如此透徹,這麼大點孩子居然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嗬,也對,這孩子的娘是錦玥第一才女,她聰明也不為過。
“你,不恨我?”王月瑤苦笑,“可我不喜歡你。”
“嗬,納蘭府裏的人我一個都不喜歡!”飛白墨色的眸子閃爍著點點亮光,“我納蘭飛白想要的隻是一個證明,證明我不比任何人差,你所要為善婉得到的一切,我不屑,我要的東西你們也給不起。”
“所以,二夫人,嗬,你做的這些事不是在害我,而是在害自己和善婉,沒有城府還偏學著別人耍心計,你不覺得自己是個跳梁小醜麼?”飛白的笑意更深,眼裏卻有著絲絲寒意,對,沒錯她不恨王月瑤,但卻不屑。這種女人在她眼裏不過是個小醜。
“你出去!”王月瑤承認飛白看透了她,飛白的話傷人,那些話是在羞辱她的不自量力麼。
“你放心,隻要善婉要的我絕不搶,因為你們要的我不要!”飛白最後看了眼王月瑤,大步走出屋子。
王月瑤看著飛白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即輕聲笑了:納蘭飛白不是池中之物,我倒是自討沒趣了。好個“你們要的未必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你們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