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大早,就有人開始放起了鞭炮,象征日後一年的好兆頭,開門紅。
飛白一晚上都沒睡,抱著納蘭勝留下的劍看了又看,擦了又擦,最後竟又哭了出來,紅著眼繼續擦。
早上迷迷糊糊的走出西園,眼睛酸澀,沒注意到腳下有什麼,發現時那條鞭炮已經炸開了,劈裏啪啦的聲音頓時讓飛白慌了神,回神時整個人已經被納蘭睿炎撲倒在地,再次失神,人聲,鞭炮聲不絕於耳。
下人們手忙腳亂的將鞭炮隔斷,整個納蘭府靜了下來……
飛白聞到一股血腥味,回神就拉過納蘭睿炎的胳膊看,血跡已經漫過衣服暈染開來。
飛白心裏忽然蕩漾起一股莫名的酸意,想開口詢問,又不好意思,隻眼巴巴看著納蘭睿炎受傷的手臂,一雙眼睛黑白分明。
“你沒事就好。”納蘭睿炎扯開嘴角笑了,在下人的摻扶下離開前院。
飛白跟著走,但也不進屋子,隻在外麵等著,直到齊素雪出來。
“幸好是冬日,衣服穿的多,破了皮肉,不礙事,上了藥,修養一些時日就好。”齊素雪拍拍飛白,想讓她打起精神來。
“嗯。”飛白應了聲,放下了心,但納蘭睿炎將自己護在身下的一幕始終揮之不去。
齊素雪歎了口氣,“進去看看他吧。”
飛白猶豫的很久最終還是選擇離開,有什麼好看的!
“飛白。”略顯疲憊的聲音讓飛白止住腳步,納蘭睿炎在裏屋叫住飛白。
飛白心裏一沉,思考許久進了屋子。
此時的納蘭睿炎手上纏著紗布,有絲絲血跡露出,飛白看著忽然覺得有些難受。
“明日啟程的衣物都準備好了?”納蘭睿炎的聲音有些疲憊。
飛白一愣,許久才輕聲問:“你不覺得我是災星?你的手……”欲言又止。
納蘭睿炎翻了個身,“就算是,那又如何呢,而你又何必掛壞,你是災星隻能說明你解決問題的能力還不夠,你有了能力,又何必在乎那些接踵而來的麻煩呢?”
飛白猛然抬頭,一雙眼緊緊看著納蘭睿炎,一抹笑意在他臉上洋溢。
大概手已經不疼了吧,飛白這樣覺得。
“一年之後,我希望見到一個比現在更強的姑娘,這一年才是你該真正去體驗的,我等你回來。”納蘭睿炎麵向裏床,不再去看飛白。
任誰都不會知道這個硬漢紅了眼。
飛白轉身離開,複又聽納蘭睿炎道:“莫忘記你承諾過什麼。”
飛白沒有猶豫,直接推門而去。
半夜,飛白來到那老頭的房間,要求連夜離開。
齊君莫沒說什麼,洗了把臉,清醒後遂收拾衣物,拎著飛白直接跳出納蘭府,趁著夜色行往小道。
飛白最後看了眼夜幕下的納蘭府,收拾心情,跟在齊君莫身後慢行,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