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長得漂亮,唇紅齒白。眉宇間卻不乏英氣,好個翩翩濁世佳公子,隻是人未免太過乖戾了,站在那就有種張牙舞爪的感覺。
“小子,知道爺是誰麼,敢這般叫囂?”上官城有意逗逗這小家夥,看看張牙舞爪的她到底能瘋成什麼樣,想必那是十分有趣的。
飛白一把扯了發帶,烏木色秀發順勢披散下來,掩住了那張白淨的臉,朝著上官城吼:“瞎了你的狗眼,老娘是女的,睜大豬眼好好看看,我是你大爺!”滿滿的憤懣,飛白現在隻想將鬱結在心口的氣釋放,那樣也許自己會好過些,不再想那人。
“我倒底是豬還是狗?”上官城覺得飛白的邏輯很有問題,有著諸多詬病。
飛白眯了眼,很少能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了,一改常態,轉而優雅的將擋在臉上的碎發夾到耳後,側著頭偏身過去,抿唇而笑,梨渦輕一點,輕聲耳語,“豬狗不如。”字正腔圓。
上官城發愣,聞到了飛白身上的寒梅冷香。
大概由於常年習武的原因吧,飛白發育的很好,兩腿筆直修長,體態勻稱,比同齡人要高上幾分。
看著飛白玲瓏剔透的眼,上官城臉上微微有些燥熱,原來是個女子,嗬,那眼下的紅痣倒是長得恰到好處,吸人眼球。越是不太明顯的紅痣,旁人便越是想看清。
飛白也不知右眼下何時多了一點紅痣,這痣是蘇芷嵐發現的,蘇芷嵐一臉正經的說:這是情痣,上輩子為情所困,奈何橋上不願忘記,得以這世再續。
那麼,公子冥。上輩子,我一定傷你太深,今生,你不願與我攜手。飛白這樣想。
氣氛一下子就詭異了起來,安靜的不像話,似乎兩人都在想著心事。
上官闕幹咳一聲,上官城回神就迫不及待的問:“姑娘芳齡,家住何處,可曾婚配……”
喋喋不休的問話,讓飛白覺得,這些話,上官城曾和諸多女子演練過千遍,不然為何問得這般利索。
飛白索饒有興趣的打量官城,上官城一拍腦門,猛然醒悟,“哦哦哦,在下唐突,小生複姓上官,單名一個城,家中僅妹妹一個親人,現任青城掌門,山下有良田千畝和地租房產……”
上官城覺得她哥哥很丟人,恨不能找個地縫。
飛白覺得上官城著實有趣,吊兒郎當的性格,笑起來沒心沒肺,說話又口無遮攔,可卻活得瀟灑,隻要開心,就好,不是麼,開心就好……
忽然就開始羨慕上官城了。
“閉嘴。”飛白斜瞥一眼上官城,“上官城,你很吵誒。”眼裏是嘲弄的神色,嘴角小小的酒窩有些邪氣。
飛白將一壇酒遞給上官城,“這酒原名叫君不知,但現在叫莫相知,你幫我帶給公子冥。”
在上官城與上官闕的目光中離開,白衣不染塵。
深夜的青州,還是難掩寂寞的,盡管之前,青州的夜晚燈火迷離,人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