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徐少清訂婚那天起,司馬昭蘭就不曾為自己留下後路。
司馬昭蘭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哭的如此窩囊。
她抱著錦被嚎啕大哭,心髒開始隱隱作痛。
她紅著眼看著那鮮豔的嫁衣,眼開始刺痛。
她木然的坐著,看到銅鏡中有個丟了魂的女子。
第一次見到徐少清,就固執的認為那個男人會是陪伴自己度過一生的人,可沒想到這個人卻是她司馬昭蘭的劫。
十歲那年,她第一次見到徐少清,她叫徐少清叫哥哥,他看著她,點點著她的額頭溫柔的笑。
再後來,她十三歲,徐少清十六,徐少清喜歡了個叫慕九酒的姑娘。
她也怕也會生氣,可她想她始終與徐少清是有婚約的,最終站在徐少清身邊的
人始終是她,所以她默默的遠遠的看著,她畢竟是個矜持的大家千金。
有幾次,慕九酒因好管閑事得罪了權貴,也是她暗中打點,才平息那些紛爭。
司馬昭蘭是個傻姑娘,傻到她將徐少清所愛的女人一起接納。
大概,徐少清永遠都不會知道吧,有這樣一個姑娘曾這樣認真的愛過他。
也許,徐少清已經和他心愛的姑娘遠走高飛了。
明日,她又該如何麵對。
推開門,司馬昭蘭的淚毫無征兆的落下。
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她的門前,冷風吹著他幾近花白的頭發,鼻頭有些紅,眼裏密布著血絲,老人聽到動靜,抬頭就見司馬昭蘭哭紅的眼,他說:“囡囡,不哭。”聲音裏參雜著擔憂。
這個孫女從小就很懂事,一直是乖巧的,司馬家的兒郎們都在京城或邊關,晚年時隻有孫女在他身旁,獨獨一個孫女,司馬越看到自己的孫女哭泣怎麼會不心疼,他擔心司馬昭蘭會劍走偏鋒,怎麼會不擔心,這個丫頭雖說乖巧,可心事從不會與他分享。
司馬昭蘭握著司馬越冰涼的手,忽然覺得委屈,抱著司馬越低低地哭。
她是不是太不懂事了,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的爺爺陪著自己傷心難過。
徐少清,你到底算什麼,你憑什麼可以左右我的人生。司馬昭蘭握緊了司馬越的手,在心裏這般反問。
風急,月懸。一輛馬車在荒路上行駛,一聲急促的籲聲使得馬受驚,抬起雙蹄急急停下。
“喂,不要命了啊!”馬夫扯著嗓子吼,驚擾了車內的徐少清,掀開簾子,借著月色,他看到了個白衣勝雪的女子。
那女子五官精致,眉宇英氣,帶著絲絲笑意,眼裏閃爍著不可言說的光芒。
原來是她。徐少清跳下馬車,“納蘭飛白,你既然是慕九酒的朋友就不該阻止我帶她離開。”
飛白偏頭,嘴角似乎有抹嘲諷的弧度,“你若是真愛慕九酒,便不該就這麼帶著慕九酒不負責任的離開,你這樣做不是讓她背負了狐狸精的罵名?”
飛白盯著徐少清,再笑,一臉無所謂,“不過你放心,我並不是來阻止你離開的,但我想給你講個故事。一個關於七年的故事。講完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