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飛白嘶吼,左手朝著自己臉上狠狠煽去,“納蘭飛白你就是個災星,永遠!”
這樣淒厲無奈的聲音讓公子冥心裏一揪,隨後冷漠的將劍刺入王子易的心髒……
她在雨中嚶嚶哭著,他筆直的站著,一身黑衣濕透,鳳眼低垂,“別哭。”平靜的讓人心安的聲音。
飛白抬頭,靜靜地看著公子冥,公子冥蹲下身子,將飛白摟入懷中,“我在。”
飛白一口咬上公子冥的左肩,直到嘴裏充斥著血腥味,公子冥皺眉,但仍緊緊抱著飛白不肯鬆手。
“你走!”飛白一把推開公子冥,“你怎麼不早些來,你怎麼不早些來……公子冥,你是故意的麼,你是故意要我傷心麼?”飛白早已沒了理智,手不斷朝著公子冥身上亂砸。
“喂,你夠了。”上官闕將飛白一把推開,“我們救了你,你反倒怪我們,哼,白眼狼,你怎麼不說你是災星,你……”
“上官闕。”上官城用力拉過上官闕用嚴厲的聲音製止上官闕接下來的話。
又是一道驚雷,讓飛白沉默下來,頹然的抱著已經涼去的蘇堇璃,最後咬牙抱起蘇堇璃……
公子冥就那樣站著,看著飛白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下,喉結微動,“走吧。”
他轉身時,腳下似乎有什麼,蹲下身子,撿起查看,是斷成兩半的碧玉簪子,他將簪子放入懷中,小心翼翼的收好。
那晚,正值齊君莫回山莊,他無法想象渾身是血的飛白是如何橫抱一人翻過一座山回到山莊的。
“對不起。”這是飛白最後跟齊君莫說的話,輕輕放下蘇堇璃,整個人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濕透的白衣有大片的血跡暈開,頭發緊貼蒼白的臉,蘇芷嵐趕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她覺得這一定是夢。
活蹦亂跳的飛白怎麼會如此虛弱的躺在地上。
還有七天就要大婚的的蘇堇璃怎麼會死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第二天當飛白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痛的,肩上被上了繃帶,微微一動就會有撕裂般的痛。
飛白咬牙起身,顧不得穿上鞋子立馬衝了出去,正迎麵遇上齊君莫,她緊緊抓著齊君莫的衣袖,“蘇堇璃呢,蘇堇璃呢?”聲音急促帶著悲哀。
到現在也不願相信事實麼?
齊君莫歎氣,“飛白,阿璃她已經入土,你……”
齊君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飛白搶白,“不會的,明明,她還要和韓瀟成親啊,怎麼……”忽然她狠狠地煽了自己一巴掌,“蘇堇璃是你害死的,災星!”
齊君莫還欲再勸,可飛白卻關了房門,靠著門背哭泣。
昨晚的事不斷在飛白腦海中浮現,伴著雷鳴,蘇堇璃那慘白的臉以及殷紅的血在她眼前擴散,每每想起便會心驚。
三天裏飛白抱著雙膝坐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嘴唇因幹澀而脫皮有著細細的血珠,齊君莫想推門進去但門是反鎖的,在外叫飛白,飛白也不理,隻能在飛白門前來回的踱步。
最後蘇芷嵐一腳踹開了房門,飛白正背對著房門,麵朝床裏,背脊輕微的顫抖,低聲的泣嚅。
毫無防備的飛白,像個無助的孩子委屈的哭泣,是,她還是個孩子,可她所想的所做的卻早已超出了一個孩子該承擔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