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周定山歎了口氣,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
飛白微笑,“納蘭飛白。”護鏢這件事對她有利,揪出貪官汙吏大概是涉足朝堂前談判的籌碼吧。
“你不必擔心,賬簿我會親自交給你想要轉達的人,畢竟將軍府大小姐的身份要比你一鏢師要好用的多。”飛白將頭上的發簪拿下,一頭烏黑發瞬時散落,反襯出姣好的麵容,那一點淚痣格外吸人眼球。
不說周定山很驚訝,就連一旁收拾殘局的林冰也很驚訝,兩個大男人竟看不出飛白是個活脫脫的姑娘。
“看什麼看!”飛白朝林冰瞪去,“做你自己的事去。”
雖然飛白從俊朗的公子變成了漂亮的姑娘,但這並不妨礙她在林冰心中的威信,一聲吼,林冰撒腿就跑。
周定山慢慢從訝異中轉醒,“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一個姑娘家,即使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也應恪守女德,不該拋頭露麵。
“你不必知道。”飛白隨手捥好發髻,又是個顏如朱丹的俊朗公子。
周定山陷入了沉思,慢慢抬頭,“我有一個條件。”
“你必須讓我隨你一起上京,我要親眼看著你把賬簿交給侍禦史。”周定山知道其實他沒有和飛白談判的資格,但那畢竟是益州百姓唯一的希望。
飛白點頭,“我不僅可以讓你跟隨我回京,同時你也可以親自見到花弄承,但你得讓那些鏢子手都回去,我不喜歡帶太多的麻煩。”她可沒有和一群臭男人風風火火翻山越嶺的興趣。
“謝謝。”周定山緩慢拿出賬簿遞給飛白,飛白拿過賬簿仔細翻閱,“周大叔,你的身份我同樣好奇,畢竟一個鏢師能有你這樣深厚的內功是不多見的。”
“你同樣讓我好奇,畢竟一個將軍府的人怎麼會了解那麼多江湖人的內功。”周定山反問,“紫陽神功並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飛白修長的食指點在桌上,“噢,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府,一直浪跡江湖,知道這些很奇怪麼?”
關於紫陽神功,飛白是在寒梅山莊的藏書洞裏看到的,齊君莫不在山莊的時候,飛白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藏書洞,有時候會呆上整整半月,洞裏的書也差不多看的七七八八。
對於紫陽神功的記載,飛白覺得有趣,便記下了,紫陽神功是一位前輩綜合畢生所學而創的功夫。
練到巔峰時,每次運功眼睛呈紫色,周身有紫色光芒。
但練的過程若出了錯,真氣便會竄到七經八脈,指甲呈紫色,若功力深者,指甲的紫色會聚集到手心。
飛白再為周定山把脈時就發現他手心呈紫色,很顯然他在練紫陽神功最關鍵的時候出了錯。
後來飛白有想過,紫氣既然聚集與手部,那一定是體內真氣淤積在會陰,隻要用銀針做疏通,再以真氣引導便可疏通,功力再上一層樓不在話下。
但,飛白不會將這些告訴周定山,更不會助周定山一臂之力。
第一,她不了解周定山。
第二,周定山不是她手下的人。
第三,她不是個愛心泛濫的人。
“等你想告訴我身份時再說好了。”飛白起身整理好賬簿,又將賬簿收入木匣,“你好好休息,明早動身。”抱著木匣離開周定山的房間。
周定山望著飛白的背影出神,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