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交予旁人真心,敬他愛他,旁人卻不屑你的真心,到頭來傷的反而是自己的心,不如不付出真心也避免了受傷。
公子冥就是那樣的人,十四歲那年隨著母親的死從此將心門緊鎖,任誰都沒能進他心門半步。
再後來孤身一人闖蕩江湖,見慣了人心的冷暖,幾乎沒什麼事能讓他的內心有什麼波動,過慣了刀尖上討生活的日子連生死都看的不是那麼重要。
直到遇見了飛白,四年的相知相遇,情愫一點一點的占據他心裏的每一個地方,有時候練著劍突然就會想起飛白,想她是不是遇見了危險,想她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麼,是喜是哀,想著想著劍法就亂了套數,劍法亂了是以前從不曾出現過的事。
後來越來越多的改變也證實了自己對飛白的感情,不是感興趣不是喜歡而是愛。
因為愛,所以怕自己對她的好被江湖的仇家利用傷害了飛白,寧可自己受傷也要保飛白周全,看著飛白難受自己會比飛白更難受,想安慰飛白,但不擅與人交際,翻來覆去隻能告訴飛白:別怕,我在。別的什麼都不會說,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今日將自己的過往說給飛白聽也是因為自己正視了這段感情,願與飛白分享一切。
“我從不知道你有這樣的過去。”飛白低垂眉目,聲音裏暗含著懊悔,本不該勾起公子冥的傷心。
每個人在麵具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那故事或喜或悲。但不管悲喜,那些被刻意隱藏的故事才是最難被遺忘的記憶。
公子冥歎了口氣,沒有飛白的悲傷,摸摸飛白的發絲,似如負釋重道:“說出來好很多。”這些事憋在自己心裏很多年,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說出來倒是真掃除了一些鬱結之氣,心中也釋然了很多。
“咱們不說這些了,反正我也睡不著了,天也快亮了,一起看日出吧。”飛白拉著公子冥起身,走出洞穴,公子冥在過去的八年在江湖上到底經曆了什麼,飛白沒讓公子冥繼續說下去,她想,那一定是些更為艱辛的曆程,今日公子冥不好的回憶已是太多,飛白不想再讓公子冥去回憶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了,所以扯開了話題。
盛夏的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公子冥執意將衣服加在飛白身上,飛白嘟囔了幾句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將衣服披在身上,其實她想告訴公子冥自己沒那麼弱的。
公子冥與飛白一同並肩坐著,飛白頭一歪靠在公子冥左肩,公子冥的嘴角牽起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左臂偷偷環上飛白圓潤的肩,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恰到好處,此時日出東山,晨曦的光芒透過的暮靄,驅散最後一點昏暗,正如這二人的感情一樣終見明朗。
日出也看了,飛白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將衣服還給公子冥,待公子冥打理好一切飛白與他一同下了山,山下躺著幾具屍體,那些屍體的臉上都有著一條醜陋的疤痕。
“你殺的?”飛白看向公子冥,看那些人脖子處的傷痕是劍傷且是被劍氣所傷,能將劍氣練到如此精妙地步的隻有公子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