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事已明了,很顯然林斯與納蘭飛白是同夥,臣請皇上治納蘭飛白的罪。”長孫炎此話一出,立刻有人附和,“請皇上治罪。”
“此事頗有疑點,老臣請皇上三思啊,這其中必有隱情,納蘭飛白益州一事有功,足夠證明他對皇上的忠心,臣請皇上給納蘭飛白一個機會,聽她解釋。”李夢陽看了眼長孫炎,站了出來替飛白開口求情,李夢陽是元老級別的人物,在朝中頗有威信,他這麼一說,立刻也就有人附和,一齊跪下替飛白求情。
大殿上的情況出現了兩麵倒的情形,長孫炎皺眉,恨不能將李夢陽的胡須生生拽下來。
李夢陽的開口求情讓錦鑰帝心下計量:這老東西什麼時候對納蘭飛白這丫頭片子起心了,不過也好,那自己就賣一個人情給這老家夥。
“飛白無話可說。”飛白抬眼看向錦鑰帝,“我隻求皇上能下令安葬我師父……”
“放肆!”錦江打斷飛白的話,“納蘭飛白,你是何居心,林斯要行刺我父皇,你到頭來卻讓我父皇安葬他?”
飛白看了眼錦江,眼裏帶著不屑,唇間冷笑,這笑意讓錦江背脊一寒,怔怔的看著飛白。
“不知皇上可還記得金勝燕金將軍?”飛白能感覺到錦鑰帝的神色有了變化,目光太複雜,飛白不能讀懂,但飛白能肯定,錦鑰帝的目光中有悔意。金將軍的事多年以後被人挖出,證明了他的清白,可一家人都被錦鑰帝一時的猜疑而屠殺,這件事也是一直壓在錦鑰帝心口的石頭,如今被飛白提起,錦鑰帝的臉色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金將軍的夫人林若是林斯唯一的女兒。”飛白再道:“師父說,報仇是為了圖個心安,為了能有顏麵見九泉之下的女兒,而死去是為了天下蒼生。天下不可一日無主。”飛白的聲音裏帶著些哽咽,直到現在為止,飛白都弄不清楚,為什麼那些明明有著浩然正氣的人會這般無奈的死去。
“昨日我才認他做了師父,師父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讓我知道什麼才是舍生取義。個人與一個國家比起來又是如何的渺小,我從不後悔認林斯為師。”飛白知道現在把自己與林斯的關係公之於眾簡直就是找死,可是飛白認了,她不想讓林斯就這麼淒慘的死去。
錦鑰帝看著跪在地麵的飛白,歎了口氣:“傳令下去,厚葬林斯。”
沒人有異議,就連長孫炎也沒有提出異議,因為他不敢,那年金勝燕的事與自己有關,如果再糾結於此事,恐怕引火燒身。
“納蘭飛白謝主隆恩。”飛白低頭:師父,厚葬你是我為你做的第一件事,以後,我還會為你辦好你的心願,我們一件一件,漂漂亮亮的完成。
“納蘭飛白你起來說話。”錦鑰帝確實是不忍心的,昨晚跪了一夜,就算是個男人也吃不消。
飛白沒有起身,朝錦鑰帝磕頭,“飛白請皇上罷黜我的職位。”真的是累了,從踏入朝堂,到益州,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是真的累了,雖然這些事都隻是朝堂裏的翩然一角,但飛白卻從中感覺到了人心中的貪嗔癡恨,飛白怕再走下去,她會承受不了,會看到更多不該離去的人離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