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上已經亮起了燈火,飛白站在大廳前,看著廳堂裏的人忙碌著,公子冥已經找了一處地方和他的劍溝通感情去了,沒有陪在飛白的身邊。
其實飛白心裏明白,公子冥是有意避開的,對於東辰派來說,公子冥始終是外人,所以在東辰派即將內部討論的時候,公子冥走開了,畢竟江湖上對自己內部的信息都是很忌諱被外人知道的。
倒是飛白覺得沒什麼,隻是公子冥一直處於江湖之中,對這些倒是很看重。飛白也沒多說什麼,隻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東辰派的弟子將房屋收拾幹淨。
一個時辰後,東辰派的弟子將飛白請進了東辰派的宗堂內,飛白這才真正認識了這些依舊還留在東辰派裏的人。
那個一出場就摔了個踉蹌的老頭是東辰派的執事長老名叫趙思。
其餘五個少年此時都洗淨了身上塗料汙漬,看起來都還算清秀幹淨,年紀稍大的是五個少年中的大師兄,名字叫李嶽。
再來就是他的二師弟錢清,三師弟孫平,四師弟李武,小師妹季顏。
飛白看執事長老將飛白給他的劍譜供奉在了神位前,點上香,行跪拜之禮,其他五人見狀也跪了下來。
等他們將這些都做完後,又朝飛白行禮,執事長老趙思說道:“掌門在上,請受弟子叩拜。”飛白坐在上首,覺得有些尷尬,人一個老頭朝自己行跪拜之禮,趕忙想起身讓老頭起來。
卻被趙思一喝,他嚴肅道:“掌門理應受此禮。”當下飛白隻能有尷尬的坐下,看著那六個人畢恭畢敬的磕了三個頭。
接下來飛白讓他們都入座,並且詢問了他們東辰派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趙思撫著胡須,謂然一歎,眼圈有些紅,搖搖頭呢喃不語。
年紀最小的季顏哇的哭了,把飛白弄得莫名其妙,剛不還好好的麼,飛白側過身子,發現少年老成的李嶽麵色一紅,低聲安慰季顏,向哄小孩似的,好一會季顏才止住了哭聲,改小聲的抽泣。
許久,二師弟錢清才對飛白慢慢道:“掌門,其實是這樣的,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星星不多,月亮很寂寞……”錢清帶著滿腔的感情朝飛白緩緩看去,那眯眯眼裏閃動著淚光,“師父那天晚上穿著月白色的長袍,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深沉偉岸……”
飛白深吸一口氣,抖抖滿身的雞皮疙瘩,手朝桌上一拍,朝錢清吼道:“說重點!”
錢清被這一嚇,收回了淚目朝三師弟孫平看去,孫平愣了一會反應過來,朝飛白道:“掌、掌……門,事、事情、是是這、這樣……我、我師父說、說……”
一炷香後,飛白歎氣,捏著的拳頭咯吱作響,孫平一看飛白咬牙切齒的樣子,越說越結巴,“換人說!”
這都什麼毛病啊,飛白抹了把額上的汗。
四師弟李武膽子似乎有些小,所以聲音也很小,但好歹算個正常人,飛白聽力也算敏銳,這才弄明白了子林斯離開前和離開後都發生了什麼。
林斯在離開東辰派的前一晚曾將他們五人一同聚集到了一起,對他們說此次去京可能會一去不返,讓他們以後跟著一個拿著掌門令的人將東辰繼續發揚光大,將報仇的事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