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上官翼和獨孤湛幽離開昆侖山踏上歸途的那一刻,某一隱避之處,出現十個身影。
天罡目中含恨,“在一指間殺死我們八位姐妹,上官翼,不愧為天下第一人。”
天巧問道:“天罡姐姐,我們就這樣罷休麼?教主本來命令我們拿到玄天寶鏡。”
“我們三十六天罡來了十八人,卻回去十人,總也說不過去。”
“那我們……”
天罡一錘定音:“改變計劃,沿路刺殺。”
八日後,荊州客棧門前。
“就是這兒了!”一名少年自言自語道,隻見他一身青衫,劍眉星目,清秀俊雅,相貌非凡。
他悠閑地走進去,喊道:“掌櫃的,快快招待你們的貴客。”
掌櫃的應聲而來,禮貌地問道:“敢問這位客官打哪兒來?”
他緩緩地從衣間掏出一張請帖,白底流雲,掌櫃定睛一看,客氣地說道:“原來您是來參加我們四公子的婚禮的,真是怠慢了!公子尊姓大名?”
璿璣山莊分支客棧,也難得此人曉得。
“尊姓大名麼?”青衫公子托著下巴想了一下,“在下沐楚天。”
“沐公子遠道而來,請先上樓休息,在下把飯菜準備好就端上去。”
遠道而來?其實也不遠,他的家就在荊州,搓搓手,揚揚袖,沐楚天道:“好說好說,明天你們雇一輛車,把我送到洛陽如何?”
掌櫃猶豫一下,還是答應了。
沐楚天白淨麵皮上盡是笑容,一副好相貌,衣服也是光鮮亮麗,為何偏偏看起來帶點無賴,老掌櫃搖搖頭,命小二帶領沐楚天入座。
“嘻嘻!你們追了一路,不累啊?”
這一聲清越,沐楚天心頭一震,霎時間心裏無法思考,隻是下意識地回頭。
雪衣墨發的少年,一張驚世駭俗的絕世容顏,往他身上一撞。
衝撞力極大,沐楚天被撞到了一邊,獨孤湛幽繼續左搖右晃地躲避後麵的黑衣女子,肩上背著一個包袱,雪般容顏上全是笑意。
然後,許多桌子椅子全部遭了殃。
上官翼也意態悠閑地遊走於黑衣女子之間,瀟灑如常,隻是沒有向獨孤湛幽一樣損壞椅子桌子。
獨孤湛幽跳上一張桌子,天罡舉劍刺來,獨孤湛幽“哇呀呀”大叫,腳下一滑,直接撞入一個男子的懷裏。
獨孤湛幽苦著一張臉,卻不失笑意,對著那人燦然一笑,一個縱身,又飛走了。
那男子呆愣半刻,然後麵色如霜,一身玄衫,數不出的清冷孤傲。
天罡舉劍刺來時,見獨孤湛幽又跑開了,忙得收劍,心裏恨意難平。
“大師兄,救我呀!我沒被他們殺死,就快累死了!”
上官翼淺笑,道:“我們一塊殉難了好有個伴。”
“這樣死的話我很不甘心呐!”
上官翼仍是那一貫的瀟灑,舉手投足間,隨意而優雅,仿佛是一切的光華本就屬於他,如此得天獨厚。
“若是就此死去,一世英名置於何地?”
獨孤湛幽撇撇嘴,道:“哼哼!”
當獨孤湛幽到樓梯中間上官翼身邊時,天罡已帶著九人離開。
上官翼很平靜地說道:“他們走了。”
獨孤湛幽眨眨眼,道:“會不會再來?”
上官翼道:“但願不要,下次來,我不得不留下他們的性命。”
獨孤湛幽聳聳肩,黛眉一挑,道:“不知她們什麼來頭?”
上官翼若有所思,道:“查不出來。”
獨孤湛幽又問:“後悔麼?”
上官翼知曉獨孤湛幽問的是八名黑衣女子魂歸昆侖之巔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笑,反問道:“上官翼做過後悔的事麼?”
獨孤湛幽嗬嗬笑起來,不再說話了。
沐楚天望著樓梯這邊,叫道:“喂!兄台,你撞了我哎!”
獨孤湛幽笑道:“那我請你吃飯好了。”
上官翼也微笑著說道:“還有好酒。”
“那要讓我滿意才行。”
獨孤湛幽滿口應承:“好,保證讓你滿意。”
環視客棧,沒有看見剛才撞入人家懷裏的玄衫男子。
上官翼心裏明白,說道:“他走了。”
獨孤湛幽“哦”了一聲,也沒在意,隻是咕噥道:“我還打算也請他吃飯來著。”
上官翼直接走上樓,掌櫃的很殷勤地侍候。
樓上雅間內,上官翼因一路被追殺,著實勞累,沐浴後,正躺在睡榻上閉目養神,午間的陽光照進來,灑在清俊的麵容上,客棧掌櫃陳選正在候命。
“陳掌櫃,那位青衫公子是何來頭?”
“他自稱沐楚天,也有四公子的請帖,應該是我們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