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陳倉暗渡月獨行(1 / 3)

獨孤湛幽和令狐桐沒有回洛陽,跟著羽茉珂回揚州。

因運送羽翎屍體,不能策馬,連趕了幾日的路程,也甚是勞累,在淮南附近歇腳,住在荒郊的一家客棧中。

羽茉珂一句話也不說,一個人靜靜地回了房間,躺在床上。

獨孤湛幽默默跟進去,令狐桐瞧見一直尾隨的歐陽長亭,挑了挑眉,走過去,“歐陽公子,你跟了一路,意欲何為啊?”

歐陽長亭一揖,“長亭失禮了,隻是羽莊主有恩於長亭,故送一程。”

令狐桐笑得燦爛,“本少爺還以為你瞧上了咱們的第一美男和第一美人呢。”

令狐桐說這話好不輕浮,歐陽長亭不太習慣,略微尷尬,道:“令狐公子想多了。”

令狐桐神情懶散,道:“今晚月色不錯,喝一杯去。”

歐陽長亭道:“好。”轉而一想,又道:“獨孤公子去了羽小姐房間?”

令狐桐先是一愣,複而想到獨孤湛幽一直以男裝示人,故江湖眾人當她是男子,當下也不解釋,笑嘻嘻說道:“他們倆那點奸情,大家都明白。”

歐陽長亭臉黑了黑,這位令狐桐,當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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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

獨孤湛幽臨窗而立,微微抬頭,望著那一輪皎潔的月亮。

躺在床上的羽茉珂忽然開口:“程兒活下來的機會有多大?”

獨孤湛幽沒有動,保持著動作,“他必須活下來。”

羽茉珂歎了口氣,道:“自古華山天下險,即使清風術當真能禦風行走,可還是有危險的。”

獨孤湛幽回過身,“我知道,可是,他是慕容程,不是麼?”

黑暗中看不到羽茉珂是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她道:“湛幽,我很難過。”

獨孤湛幽沒有說話,靜靜聽著,羽茉珂接著說道:“從小母親就不太與我親近,她不與我親近,其實,我何嚐喜歡她。她對我的態度,真的是能氣死人,我是她的女兒啊,她為什麼……這麼不待見我,就連哥哥與我親近,她都不情願。因為她不喜歡我,我曾經哭過一次,到她去世的時候,我卻不哭了,即使那樣,我心裏還是難過的,就像現在一樣。我以為自己對她沒感情了,可是,我是我現在才明白,不哭不是不傷心,而是更傷心。如今,爹爹也不在了,我心裏很難過,我無法想象,從小寵我愛我的父親,就這樣撒手人寰……”

獨孤湛幽沒說什麼,從腰間拔出碧玉笛,悠悠吹起來。

不一會兒,月亮似乎是疲倦了,躲進雲層休息,隻留下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

一曲畢後,羽茉珂閉著的眼睜開了,剛才的脆弱已經不見,“湛幽,程兒去找過景束?”

獨孤湛幽道:“是。”

“景束不願意做掌門?”

“是。”

“所以上官大哥要‘助紂為虐’?”

“是。”

“行雲和連澄澈所言屬實?”

“是。”

“但是親口承認弑師的人,不是崔薈言,應該是……人皮麵具?”

“是,不確定。”是的是非崔薈言承認弑師,不確定的是人皮麵具。

除了百花穀的人,沒有人能辨認是否戴了人皮麵具。

“連澄澈的武功,是崔薈言廢的?”

“是。”

“他認為,連澄澈聽到了不該聽的,雖然是假的,但在關鍵時刻他不容有失,所以廢了她的武功,以便更好囚禁,至於他所說的保護,其實是保護她不卷入掌門之爭。但是連澄澈性格前後的突變,不知何故。”

獨孤湛幽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說道:“繼續說。”

“行雲偷聽,也被崔薈言撞破,他打傷行雲,行雲一路逃跑,因為不熟悉華山地形,逃到偏僻之處,用了龜息功,導致崔薈言認為他已死。後來桐兒找到他,卻是身受重傷,這幾日,他都在養傷吧。”

獨孤湛幽道:“你說的分毫不差。”

羽茉珂又道:“高赫現任掌門一位,他才是勝者,所以,一切矛頭又指向他。”

獨孤湛幽打了個響指,道:“假扮崔薈言,是高赫的人,但不是高赫,因為那個時候高赫在房裏。高赫並不是掌門的最佳人選,反而是崔薈言,所以,做這一切,他有動機。會場上我和程兒之所以那麼說,雖然是事實,卻是為了混要是聽,最後,我們要助紂為虐。本來是要經過三個環節當上掌門,卻因為連澄澈的出現,崔薈言出局。華山派其他人根本不成氣候,我們助的這個‘紂’這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