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下一步怎麼做?”
“哼,事事都來問本座,要你何用?”
黑衣男子背對著來人,語氣是極為不耐煩。
左護法霍江心裏知曉教主最近心情極差,原因是什麼,做屬下的不好猜測。
“是,是,屬下愚昧。”
秦景行擺弄著麵前的牡丹,“這兒的牡丹,是那個明莞玉種的吧?”
呃?教主怎麼突然問這個,霍江還沒轉換過來思路,“是是,就是西門榆的夫人。”
秦景行不察覺地冷笑一聲,“種的挺不錯的,你叫她出來吧!”
語鋒一厲,摘花擲出。
但見房頂處有人慘叫一聲,霍江身形迅速,將屋頂之人揪出來,扔在地上。
玉漣拜此時心裏怕極了,也絕望極了,胸口處飛花插入,血咕嚕咕嚕往外冒。
原來,死前,是這種感覺。
洛陽的牡丹,再也瞧不到了。
秦景行緩緩轉身,對著玉漣拜燦然一笑,“西門夫人來的真是時候啊!”
玉漣拜瞳孔一張,再也說不出話來,另一片花瓣,已經滑過脖頸。
霍江顫顫詢問:“教主,屍體……怎麼處理?”
秦景行帶上人皮麵具,又轉過身,道:“西門榆中了毒還不安分,派夫人出來尋死,所以,怨不得他人,上官翼和羽茉珂不是快到了,送給他們吧。”
“是。”霍江低頭一應。
卻聽得他說:“等等。”
霍江抬頭,見他又轉了身過來,笑的愉悅,聽他說道:“我親自給他們送這份禮物。”
“教主,琅琊山下一戰,您元氣大傷,屬下擔心……”
“不礙事,華山之上沒有仔細瞧瞧羽茉珂是個怎樣的人物,我倒想看看,這位武林第一美人,是怎樣把止梧迷成這個樣子。”
霍江想起被教主軟禁的副教主,不禁搖頭,“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淺。突然間,有一個身影驀然兜上心頭,又搖搖頭,靜靜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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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茉珂到了武昌分堂,眾人無任何異常。
她回眸對著花前一笑,道:“花前,你代我去太白巷買糖炒栗子,和荷花糕,以前和湛幽經常吃,嘴饞了。”
花前愣了愣,應聲,轉身出門。
然後對著接待的人道:“帶我去見四公子吧。”
“羽大小姐沒必要見西門榆了。”
秦景行從後堂緩緩走出,身後跟著霍江,霍江懷中,是玉漣拜的屍體。
“等一下,我會請他出來。”
羽茉珂看到秦景行絲毫不意外,目光放後,不由後退兩步,“玉姑娘……”
月下也不由一駭,“四夫人……”
“剛接到消息,上官翼突然改變路線,所以,這份大禮隻能羽小姐有人接收了。”
秦景行笑得輕鬆。
羽茉珂強自按下心中慌亂,道:“西門榆呢?”
秦景行站著不動,緊接著有人抬出來一頂白轎子,掀起門簾。
羽茉珂就算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西門榆烏黑的嘴唇,心裏還是一緊。
“你把他怎麼樣了?”
“武昌分堂不好控製,西門榆本座還沒讓他死。”
羽茉珂把心思彎了又彎,腦子裏飛快地轉著,心神一定,道:“秦教主,你也要做卑鄙小人、無恥之徒的事麼?以羽茉珂之名,足以與你敵對,如今,你要用西門榆來威脅我?”
秦景行哈哈一笑,“羽小姐,本座本就不是君子,為何要遵循那些所謂的江湖道義規則?”
“羽茉珂與你,不是應該光明正大地一戰麼?”
秦景行依舊笑著,說道:“是個不錯的提議,可本座的目的是征服你。”
羽茉珂神色不變,“秦教主想讓我屈服?”
“武林第一美人,成為本座之人,臉上亦感到光彩。”
羽茉珂笑了,“那麼,秦教主請拿出誠意來。”隨著冷冷一笑,“你下毒害榆兒,殺死漣拜,在洛陽曾意圖誅殺武林中人,家父亦是被你們害死……秦教主,你好大的誠意!”
秦景行眉一挑,“羽小姐,這麼快就與本座撕破臉皮,你還走得了嗎?”
“你布局,不就是為了抓我麼?秦教主也不會放走我吧。”
“可是要留下羽小姐,也不是件容易事。”
“羽茉珂不介意與你魚死網破。”
藍衫少女心裏毫不畏懼,隻是覺得遺憾,就此喪命,當然不值。
“羽小姐不要衝動,西門榆中毒後,西門夫人可不就是衝動了,自己跑出房間,被本座撞見,隻有死的份了。”
但見羽茉珂冷笑,出手如電,短劍刺向秦景行,身後的月下也迅速移動,踢飛軟轎邊的兩個人,扶起昏迷不醒的西門榆。
羽茉珂刺秦景行為虛,另一隻手卻向後一探,這是僅在瞬間發生的事,速度快得驚人,霍江不防,懷中的玉漣拜被她搶去。
羽茉珂急速後退,對於秦景行隻是躲閃,與月下會合,闖出門去。
秦景行冷哼一聲,風起身動,運掌揮出,羽茉珂翻身接掌,連連後退幾步,不顧內傷嚴重,不顧左肩傷口崩裂,身形一動,飛上屋頂。
另一邊,月下也負著西門榆退到一邊,被霍江逼得毫無退路,羽茉珂情急之下,扯下肩上的配飾玉蝴蝶,雙翼一折,“哧哧”飛出,霍江一躲,月下趁機躍上屋頂。
但是緊接著,四周現出箭陣,秦景行道:“羽小姐,我說過,要留下你太難,不得不做足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