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出一絲笑容,說道:“公子,你答應娶我的,還沒有和我拜堂呢。”
慕容程心裏愧疚的要命,“對呀,所以,你支持住,我們這就成親。”
杏兒笑著,“你讓我進艙內,我沒聽你的話,你心裏在罵我笨吧。其實,我是怕,怕你被他們害了,丟下我一個人。可我真的是想多了,你武功蓋世,怎麼會敗於他們之手。我寧願死在你的懷裏,也不想孤苦一人。”
慕容程怔怔地看著這個苦命的女子。
“父母迫於生計,賣了我,婆婆被敵人害死,也丟下我,我不想再次被拋棄,你明白麼?”
慕容程點頭,他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個姑娘,從小心理有了陰影,害怕被拋棄。
“何況,我也知道,不管我多麼喜歡你,甚至多麼愛你,你也不會愛我。”
這下,慕容程徹底不知說什麼了,不能點頭,也不能搖頭。
“我看得出來,我跟著你的這段日子,連姑娘很不開心,她是喜歡你的吧?”
“杏兒……多想,多想叫你一聲‘夫君’……”
最後一句話戛然而止,懷裏的女子已經沒有了呼吸。
將酒壺全部砸碎,點了火,運河上,一艘大船,燃起熊熊烈火。
慕容程跳在另一艘船上,望著杏兒火化,心裏湧現無數悲哀。
船上九華教的人被他殺了個徹底,鄧文昭趁慕容程不注意時,逃了,隻留下了一個賀雲卿。
慕容程掌風力道大,賀雲卿麵紗脫落,露出了一張如玉般的容顏,粉嫩白致,目若秋水,千嬌百媚。
慕容程呆呆地望著她,失聲叫道:“芳顏!”
賀雲卿手足無措,望著慕容程。
原來,賀雲卿,便是賀芳顏。怪不得那天她極力阻止獨孤湛幽拉開自己的麵紗。
當年離開揚州的那天,賀芳顏辜負了慕容程的情意,嫁給了揚州首富,隻是,現今如何到了九華教。
慕容程定了心神,問道:“怎麼回事?芳顏,你不是嫁人了麼?”
賀雲卿低下了頭。
“當年我慕容程確實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可你真的是貪圖他的財富,我想聽你的解釋。”
“當日,我娘病危,你是知道的,而且還需要千年靈芝,可是當時我們找遍了揚州城,都沒有找到,甚至上官公子、獨孤公子、羽小姐去蘇州等地,還是沒有找到,千年靈芝,找到何其容易!無意中,我知道了江府有千年靈芝,所以我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江府。”
“他用千年靈芝交換?”
“是的,他說隻有我嫁給他才會給我千年靈芝。”
“那你怎麼會到九華教?”
“成婚當日,江府來了兩位客人,江老爺對他們很熱情,也很尊敬,不知為何其中一個人收我為徒,我就跟他走了。其實那晚,我在洞房裏候著的時候,令狐公子和西門公子來了,說如果我不想嫁,他們可以帶我離去。”
慕容程記得那天,那天是他們五人決心離開揚州的日子,城外遇到了遭伏擊的蔚然公子和小悠姑娘,因為蔚然公子中毒,回了城中,那晚,令狐桐和西門榆確實出去了幾個時辰。
“你沒有答應對麼。”慕容程接了她的話,語氣頗為苦澀,“你認為,江宗用千年靈芝救了你娘,你嫁給他,是對他的回報,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逃婚對麼。他最初要挾你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那時隻是說要嫁給別人了,不肯解釋一句。”
慕容程滿眸痛色,“芳顏,慕容程也有驕傲呀。你說要嫁人,他怎麼會不成全你。”
獨孤湛幽曾經很不客氣地說過,賀芳顏這個姑娘,性子太軟弱,容易被別人欺負,而且心智太單純,也容易被人騙。
慕容程痛苦地閉了閉眼,又問道:“收你為徒的那兩個人是誰?”
“是九華教的霍江和孟河兩位護法,後來我問霍護法為什麼收我為徒,他說我長得酷似她的故人。當晚師父就帶我離開揚州,我和江老爺便再也沒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