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院子裏飄著藥香,獨孤湛幽坐在樹下躺椅上乘涼,花前站在一邊給他扇扇,月下給他揉肩。
“給本少拿杯冰鎮酸梅湯。”
牧鶯吟拖著綠色的長裙,遠去,不一會兒,奉上冰鎮酸梅湯。
獨孤湛幽喝上冰涼的酸梅湯,又道:“給本少捶捶腿。”
牧鶯吟蹲下去捶腿。
“你是令狐桐救回來的?”
牧鶯吟道是。
再無下文,獨孤湛幽閉眼小憩。
各派高手重見天日的時候,個個神清氣爽,看到的是這一幅美男的睡顏。
獨孤湛幽恬靜無害地睡著,花前依舊扇風,月下和牧鶯吟舉了傘,因為太陽移動怕獨孤湛幽被曬。
上官翼站在走廊下,注視著獨孤湛幽,淡笑。
曾執信看到他,走過去道:“老夫代表武林同道感謝上官莊主救命之恩。”
上官翼頷首,“曾莊主客氣了,這是上官翼分內的事。”
曾執信再道:“休息片刻後,各大門派開會,此次中毒,絕對是內奸所為。各門各派商討一下,揪出內奸!”
上官翼微笑道:“攘外必先安內,曾莊主所言極是。”
無塵高喊佛號,道:“少林無異議。”
鄭秀卓道:“鄭氏義門無異議。”
緊接著,各門各派皆道無異議。
天行門掌門回朝顧忽道:“曾莊主,歐陽公子生死不明,武當派現下無主,該如何是好?”
上官翼淡淡看了一眼回朝顧,曾執信開口:“按規矩,自然是玉虛真人的二弟子暫時代表武當。”
他問:“白帆何在?”
走出一個年輕人,抱拳道:“白帆在。”
大家看向他,武當二弟子果然也不遜色,風度氣質竟不輸於歐陽長亭。
曾執信道:“歐陽公子現今不在,還望白公子挑起重任。”
白帆道:“白帆分內之事,定當不負眾望。”
“真是……好吵呀!”
獨孤湛幽舒展著身子,不悅地嘟囔。
在場之人皆是各派高手,字字清楚,除了少數幾個人,其餘人不由變了臉色。
獨孤湛幽躺著不動,環視臉色不好看的眾人,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上官翼忍住笑,道:“諸位,璿璣山莊管教不嚴,還望海涵。”
他雖這樣說,卻還是不去管,隻是吩咐準備飯菜。
鬆雲客棧客房內,羽墨一夫婦吃飽喝足,史蘭兒道:“墨一,估摸著茉珂應該去了。”
羽墨一痛苦地出氣,當日危急,棠棣山莊暗衛拚死救出他們夫婦,因為他的心裏不平衡,故意忽略了茉珂,當下心裏愧疚萬分,“蘭兒,你想說什麼?”
“江湖人向來隻知羽茉珂,而不知羽墨一,如今,武林第一美人不在了,而今的當口,正是你揚眉吐氣,光大棠棣山莊的大好時機。”
“我也知道,棠棣山莊如今不複以往,經此一戰,是徹底完了。我終究愧對爹爹,連妹妹也沒有保護好。”
“錯錯錯!我們還有黃字號的人,我們還可以崛起的!”史蘭兒麵色激動,“墨一,誰都可以喪失鬥誌,你不可以。隻要一天沒有被聚賢山莊除名,我們就還有機會。”
“茉珂,茉珂再也回不來了。爹爹抱她回來的時候,她隻有那麼小,那麼可愛,我長她六歲,我把她從小寵到大,母親不喜歡她,可我真的喜歡這個妹妹呀!蘭兒,她是我妹妹。”
史蘭兒麵色忽變,抓住羽墨一話中漏洞,“你是說,茉珂不是爹的女兒?”
羽墨一癡癡笑,“怎麼可能不是呢,爹那麼喜歡她,那麼寵她,那麼重視她。我很小的時候也以為不是,直到十歲那年,爹娘又吵架,他們在爭吵,我聽到了。”
史蘭兒問:“聽到了什麼?”
羽墨一眼睛毫無焦距,茫然而空洞,“茉珂的母親,是爹在外麵的女人生的。那個女人嫌棄爹已有家室,丟下茉珂就走了,十幾年,從未回來看過她。茉珂,其實是很可憐的。娘恨爹背叛她,其實呀,他們的結合本來就是錯誤,爹與茉珂的生母,認識很多年呀,比娘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