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如決堤洪水,勢不可擋,又美妙如山間春景,春意綿綿。
司徒四兄弟避劍鋒芒,上官翼以劍為優勢,雙方僵持不下,勝負難分。
白影閃動,司徒四兄弟隻覺得上官翼靈活之奇,身法緲若清風,卻看不出用的是什麼輕功,那仿佛是融入到空氣中,成為一股氣流,隨心所欲遊動。
羽茉珂憂心身後,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棄上官翼先離去,將方升托付於易執歌,“易樓主,拜托你了。”
易執歌又如何肯離去,“羽小姐,我留下,你走!”
羽茉珂秀眉一豎,“易樓主,我以璿璣山莊六小姐的身份命令你!”
易執歌啞口無言,羽茉珂再道:“花前月下,護送易樓主離去,帶話給行雲,讓他一切小心。”
方升無奈歎氣,對著羽茉珂招招手,附耳說了一席話。
野曠的原野中,四周遠遠望見有幾座高山,腳下綠草幽幽,風揚起白色長儒衫,神情倨傲,意氣風發,目光望向遠方,仿佛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瀕臨死亡。
這般風度,連暗中的白欣都看的暗暗吃驚,心裏讚道:“不愧為上官翼。”
再瞧秦景行,黑衫如墨,眼中眸光幽深,唇畔冷冷笑意。
兩個江湖上人人相傳的人物,又一次對立。
上官翼道:“秦教主,別來無恙。”
“上官公子能夠死而複活,本座深感高興。”
“駕駕駕”的馬蹄聲傳來,眾人都望去,是一身男裝的羽茉珂去而複返。
“恐怕秦教主不是真心高興。上次茉珂遇到襲擊,得歸功於秦教主。”羽茉珂淺笑嫣然,看到秦止梧,忽然臉色一換,柔聲道:“止梧,近來可好?”
秦止梧看著她不說話。
羽茉珂臉上換上冷笑,“許久不見,你見了我都不說話了。”
群山連綿起伏,好似奔騰的綠色湧浪,而那湧得很高的浪頭被棉花般的白雲包圍著,若隱若現。重重疊疊,層峰累累,猶如海濤奔騰,巨浪排空。數十座峰鑽進雲層,聳立在綠浪滾滾的林海中。
茫茫天地,極盡遠目。
天地仿佛瞬間安靜,隻聽得見馬蹄奔騰的聲音。
站在山上,極目四望,周圍突兀挺拔的山峰盡收眼底,隻見山霧鎖著綠嶂,濃雲封住山隘,諸山群峰在淺灰色天空的映襯下,渺渺茫茫,猶如置身一幅潑墨山水畫之中。
上官翼騎馬在崖邊,悠悠說道:“今天的天氣不太好。”
羽茉珂附道:“有點陰。”
上官翼又道:“沒想到這兒是一個懸崖。”語氣平靜的仿佛是說今天又吃燒青菜。
羽茉珂也道:“那就順便看看風景。”也好似說那就吃吧。
此地極高,是一處懸崖,二人擇錯了路,走上一條絕路,依舊談笑自若。
遠山連綿不斷,恰似一條長龍飛向天邊。群山相互爭高,直指天彎,形成無數陡峭的奇峰。
懸崖上,怪石嶙峋,時不時有幾顆小石子掉入崖底,聽不見回音。
崖間,山霧朦朦,崖邊,一株古鬆傲然挺立,有山嵐、雲霧繚繞其上。
離懸崖不遠處有一處高峰,峰壁上寸草不生,寫著三個紅色大字:絕情崖。鐵鉤銀畫,書寫之人定是功力深厚。
馬蹄聲漸近,緊接著身後傳來秦景行的聲音:“上官公子,此處乃是絕情崖。絕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