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輒山後山。
獨孤湛幽在山洞躲雨,遇到了熟人。
司徒四個兄弟也沒想到在這遇到獨孤湛幽。
倒不至於劍拔弩張,司徒二先開口,“你還好嗎?”
獨孤湛幽點頭,想起司徒一,心裏麵不好受,“你們在這幹什麼?”
司徒二低頭不說話,獨孤湛幽試探道:“無名來了?在後山頭?”
沒有人回答她,洞口吹進來冷雨,她雪白的衣服也沾了泥,司徒二道:“你進來坐這邊。”
山洞很小,獨孤湛幽坐到了裏麵,司徒二便坐在風口,自己承受著冷風冷雨,衣服被打濕也毫不在乎。
四男一女圍著火堆,沒有人有說話的打算。
司徒三麵色不善,司徒五一直低著頭,司徒四看著石壁,隻有司徒二溫和地看著她,“天黑了你一個人上山?”
獨孤湛幽搖頭,平時恬躁此時卻也沉默,“聽風樓主和我分開走。”
“那你的寒毒怎麼樣了?”
“暫時壓製住了。”
司徒二微笑,“那就好。”
一時間又陷入沉默,獨孤湛幽與平日大不相同,滿腦子都是司徒一,忽然間坐不住了,迫切地想見到上官翼。
她“咻”地站起,四人嚇了一跳,司徒二忙問:“怎麼了?”
獨孤湛幽臉上陰晴不定,沒有說話,奔出山洞,司徒二以為她怎麼了,連忙追上去,其餘三兄弟當然也坐不住了,當即離開山洞。
顯然司徒兄弟追不上清風術。
已經子時了,雨越來越大,夜越來越黑。
上官翼抱著渾身濕透沾滿血跡的獨孤湛幽回前山璿璣佛塔,林世嶼緊跟在後麵。
外麵有多冷,佛塔裏便有多溫暖,六層是二人的下榻之處,上官翼幫她換下濕衣服,找來一床被子蓋上,自己也躺下。
花前月下聞聲從七層下來,立馬收拾了濕衣服,又熬了薑湯,端過來。
上官翼對她們擺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獨孤湛幽安詳地入睡。
花前月下以及林世嶼都守在門外。
“公子在裏麵?”
樸紙氣喘籲籲跑來,急忙問道。
花前對著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莊主在睡覺,莫打擾。”
樸紙道:“哎呀,我找公子有急事。”
“什麼急事你且說說看。”
樸紙苦著臉,道:“鄭小姐要走了,公子再不去挽留就見不到人了!”
花前道:“這算什麼急事,鄭小姐要走與公子何幹?”
“公子白天讓我二人暗中注意著鄭小姐的動靜,那肯定是不能讓她走!”
月下嗤笑,“樸紙小子,你這算什麼邏輯,狗屁不通,公子莊主都淋濕了,剛回來睡下,這大半夜的你不要打擾。”
“獨孤湛幽!獨孤湛幽!”
不戒無戒追魂奪命似得跑上樓。
月下雙臂一展攔住二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嚷嚷什麼?莊主的名諱是你叫的?”
不戒急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
無戒道:“曾執信不是什麼鳥原因將高赫關入地牢了!”
不戒道:“鄭秀卓出城,遇到九華教的人了!”
月下皺皺眉頭,頗不情願,嘟囔道:“什麼嘛,公子和莊主又有好幾天沒睡了,這樣下去怎麼受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怎麼這麼多……”
外麵的爭執上官翼自然聽到了,樸紙要敲門的時候,上官翼自己開了門走出來。
花前瞧見他掩不住的疲憊之色,心一酸,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