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響過九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武林群英大會,正式拉開帷幕。
沒有人能預料到這所有的變故。
上官翼自始至終沒有笑過。
“首先感謝諸位武林同道遠道而來,聚賢山莊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海涵。”曾執信起身,開始作為東道主的致辭。
“九華教創教數載,自一年前始,有危害武林之勢,其現任教主秦景行更是狼子野心,意圖獨霸武林。華山大會上秦景行勾結高赫,殘殺我中原武林同道;又利用蕭秉哲挑撥我各大門派與璿璣山莊的關係,坐收漁翁之利;還圍攻棠棣山莊,瑤山上血流成河……”
他一件件點出,上官翼始終麵無人色,台上諸人有的賣他麵子細細聽著,有的幹脆閉目養神。
“所以,老夫謹以聚賢山莊莊主之身份,呼籲諸位共同抗敵,還武林和平!”
他說的激情昂揚,隻不過台上台下無人應他。
全場出奇的安靜。
長子曾柏竹著急地望著父親逐漸變白的臉色,坐立不安,望了一眼諸人,均是漠視神色。
“哈哈哈……這便是你們所謂英雄的嘴臉!!!家父一心為武林著想,你們一個個一副高高在上與我無關的嘴臉!這武林的和平,是家父一雙肩膀可以擔的?你們這是什麼態度?武林大會決定整個江湖的命運,唇亡齒寒,聚賢山莊不保,你們有什麼好處?還是你們已經和秦景行那個大魔頭串通一氣,共同來顛覆武林?”
曾鬆濤聲嘶力竭地喊出來心中之言,撅著嘴看著眾人,毫無膽怯。
虛盈也準備仗義執言,被虛無拉住,“師弟莫要衝動,這麼多武林同道看著,上官公子自有裁決。”
虛盈平時腦瓜伶俐,這下不解,摸摸光腦袋,問道:“師兄你為何老是向著上官翼,你和他認識?”
虛無神秘一笑,“上官公子風姿未變,你如何不認識了?”
“曾小公子是不服氣?”
曾鬆濤看向上官翼,“是,小爺尤其不服你!憑什麼!我爹才是聚賢莊主,你隻不過是不管事的河洛使,有什麼了不起!”
“既然曾小公子不服氣,便聽我慢慢道來。”上官翼如果被一個小孩說的動氣,便不是上官翼了。
“從哪裏說起好呢?曾莊主?”他看向曾經喚作曾伯的人,毫無笑意,當年當真以為他是個良善的長輩,卻不知二十年前曾執信隻算個小嘍囉,比起歸隱的、慘死的,他隻不過時勢推上來的聚賢莊主。
曾執信依舊沒有緩過神來,目無焦距。
“本使從不否認以前的曾莊主何錯之有,算得上兢兢業業,勞苦功高,可是,犯錯可以,不錯再錯,連本使也無法忽略。”
“上官公子,這話從何說起?得給武林同道一個交代,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了曾莊主。”少林無塵,終是不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聚賢莊主受到不公平。
“身為聚賢莊主,任何重大決定都要經過河洛使的批準,請問曾莊主,這一點你做到沒有?數月前你未經過河洛使,擅自率領武林同道暗殺秦景行!其行為卑鄙令人不齒先不論,你明知九華教龍潭虎穴,卻仍舊帶人送死,秦景行失去一半內力,趁人之危,豈是君子所為?”
無人敢應話。
曾鬆濤也愣住了,猛然想起數日前曾執信讓他跪拜的牌位,他有耳聞,那些俱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我爹爹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你還咄咄逼人,他因為那些人日夜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