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長亭將鐵簫遞給上官翼的一瞬間,雲無缺衣袖無風自起,烏衣劍客一擁而上。
但是誰也沒有快過上官翼。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到雲無缺身側的,探出一掌,搶走雲無缺懷中蜀琴,迅速出了包圍圈。
雲無缺怎麼也沒想到上官翼出手隻為搶琴,失神片刻,烏衣劍客已經湧了上來,他以一種詭異身法移到杜梨身後將她挾持住。
神色無半點得意或懼怕,“杜小姐,勞煩你送雲某一程了。”
他有人質在手,杜梨又根本不會武功,烏衣劍客得到上官翼指令,退開。
西門榆已經在杜梨被挾持的一瞬間躍起,衝到最前麵。
杜梨也並未大聲呼喊,隻是緊緊握著打狗棒,雙手有點顫抖,暴露了她的內心。
西門榆卻是著急了,連忙道:“雲無缺!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但前提是不傷到杜梨半分!”
雲無缺臉上蕩開淺淺笑容,使得群雄呆了呆,“如此甚好。”
事已至此,已經沒人敢質疑竟這樣放過雲無缺。
西門榆攔著眾人,雲無缺倒也守信。杜梨安然歸來,雲無缺逃了。
上官翼示意烏衣劍客退到一邊,自己望著懷中蜀琴,淡淡笑了,交給台下候立的花前,吩咐了一句:“將此琴瞧瞧交給歐陽公子。”
上官翼霽顏,在場之人鬆了一口氣,然而他翩然而笑之際,並不忘聲討一些人。
“暗殺本使的第四批人是九華教毋庸置疑,這責任,改歸到秦景行身上。”
曾鬆濤大笑,“秦景行又不在這,看你找誰討公道去!”
“你這毛頭小子,幾次三番出言搗亂!你並非一派之主,如何能站到這軒轅台上?早該讓烏衣劍客把你扔下去!”君子慕說著一揚眉,餘光瞥向坐在台下的殷羅,並對她擠擠眼。
經他提醒,眾人方覺這個曾三公子的確沒有資格站在軒轅台上。
曾鬆濤臉一陣紅一陣白,急得不知說什麼好。
曾執信重重歎氣,喝道:“鬆濤,下去!”
曾鬆濤畢竟是孩子,今天敢在上官翼麵前逞強這麼久,已是膽識過人,被君子慕羞辱後,又被父親嗬斥,不禁紅了眼,十分委屈,看到來自各門各派譏笑的目光,轉身跑下軒轅台,跑得不知蹤影。
曾執信望著愛子離開的背影,抱拳道:“曾某教子無方,諸位同道海涵。”
沒人搭話,蔚然不禁出聲:“曾莊主以後好好教訓就行了,河洛聖使繼續吧。”
“自從中原武林與九華教宣戰以來,節節敗退,諸位有沒有想過原因?”
上官翼環視四周。
少林作為武林泰山,無塵自然先開口:“自然是因為我各大門派聯盟之中有內奸,華山高掌門便是。”
“無塵大師所言甚是。”行素師太倒是讚同,“高赫作為一派之長,每次參與策劃,自然會將我方一切機密告知秦景行。”
胡少錦沉吟半天,才接話:“方丈,師太,晚輩認為,僅憑高赫一人,隻能泄露機密,卻不能左右我方的戰略,所以,內奸並不止高赫一人。”
無塵道:“胡門主認為,還有內奸?”
胡少錦看向上官翼,“當初璿璣山莊的牧鶯吟不正是九華教長老麼?由此可見,能混入璿璣山莊,必然也會混進其他門派。”
行素師太恍然大悟,“上官公子是發現了其他內奸?”
上官翼道:“不錯。”
“諸位想一想,哪一個人,是當秦景行出現,他消失,而他出現,秦景行必然不會來。”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君子慕湊近殷穀亮,說的卻是別的事,“殷伯伯,阿羅在我家很好,你放心。”
殷穀亮愣了愣,點頭,“多謝你了,令兄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