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快馬飛馳,驚了路人,擾了百姓,很快就在康王府停下了,太子近侍幾乎是拎著太醫院院判方儒方太醫進來的。
在路上他就已經聽說了,宜郡主在荷花宴上落水,現狀,堪憂。
方儒到底年輕了些,但是宜郡主的事他卻是知道的,他的父親,原太醫院院首便是打小就替這位宜郡主調理身體的,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別人沒聽過的事,可以說這宜郡主能活到今天堪為奇跡。
方儒進到沐清聆暫歇的房間時,沐清聆已經昏厥半晌了,診脈之後倒是放下心了,對著一臉焦急的太子和二皇子道:“二位殿下不必太過擔憂,郡主隻是寒氣入體,一時支撐不住才會昏厥,並無性命之憂,隻是……”宜郡主自小體弱,雖然這些年費盡心思,盡力調養著,但這底子到底是薄了點,加之她本來體質就偏寒,怕是日後子嗣更加艱難。
然,這話他是決計不敢輕易說出口,畢竟他父親可是專司負責這位嬌客的身子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怕是方家都難逃一劫。
鳳冷月麵沉如水,連鳳冷淩也是一臉的青黑。現在房裏隻有他們二人,雖然年紀相差都不大,但畢竟有個輩分頂著,蘇幕遮、梁耀幾個卻是不能留在的,蘇幕遮更是濕了衣衫,大抵也是受了寒的。
隻,沐清聆體質偏寒的事他們二人也聽皇祖母提過一二,今兒這事簡直可謂是雪上加霜!“好好為郡主調理身體,還有,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什麼話說得,什麼話說不得,相信不用本殿告訴你吧?!”
方儒手上一抖,宮裏當差的,誰都不是沒眼色的,因為父親的關係,他更是清楚,一遇到宜郡主的事,這位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喜怒無常的二皇子會比那個笑著給你一刀的太子殿下更狠,“是,下官記住了,下官這就去開方子,勞煩殿下使人去取藥。”
揮手讓人跟著太醫去取藥,鳳冷月、鳳冷淩則是留著房裏看著沐清聆,“這鳳依憐倒是越來越大膽子了,明知今日康王府人這般多,居然還敢下手。”
“依我看,她怕是受了人挑撥的,早有準備。以劍的身手如何,我們也不是不知道,她能事先找人攔著以劍以書,就證明有人指點過她,那人也是對以劍多有了解。”
鳳冷淩臉色變了兩變,他知道鳳冷月懷疑的人是誰,可惜,這事關係到皇家顏麵,一個親王郡主犯渾總比一個天家公主犯傻來得沒那麼丟臉。“哼,她倒是聰明了,居然知道要借刀殺人,而不是自己動手了。”
“聰明?要是她當真學聰明了,就該知道這個時候不鼓動鳳依憐去找小姑姑麻煩,從小到大,都蠢得無可救藥。”
可不就是蠢得無可救藥麼?
因為嫉妒沐清聆受寵,就三番兩次找沐清聆麻煩,明擺著不要自己好過啊。
本來,太後已經打算不計較她以前做過的糊塗事了,偏偏自己不安生,不是逼著太後處置她麼?
靜安殿裏,麵色暗沉的坐在主位之上,地上跪著的是大公主鳳夕瑤,大公主生母欒妃、康王妃與康王府郡主鳳依憐。
殿中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行啊,都長本事了,啊!當哀家這個老太婆不存在是吧?夕瑤,你出宮之前哀家是怎麼說的?還記得不?”
鳳夕瑤跪在地上,死咬著牙,“皇祖母,沐清聆落水的事真與孫女兒無關啊,一切都是憐郡主造成的,望皇祖母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