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山,流水乃為之改道,因為有山,江陵才緣依環繞。大山以渾厚坦蕩容納萬世彙聚百川。人在山頂,你會覺得山再巍峨,人也能把它征服,而此時的山正默默無聞地向你展示,不遠處它的夥伴比它更壯觀。人在山穀,常會感歎山高不可攀,而此時的山卻悄然無聲向你披露,很多人正從它的峰頭悠然而下。
山雖無言,然非無聲。那飛流直下的瀑布,是它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優美的琴聲傾訴;那汩汩而湧的泉水,是它靚麗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鬆濤,是山對肆虐狂風之抗議;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對流逝歲月之記錄。
挺拔天地,粲然四季,垂範千古,啟迪萬物。此刻傲衝站在山頂之上,仿佛讀懂了李白與敬亭山,產生了“相看兩不厭”的情感。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每天朝陽起,夕陽落的,這樣重複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少,想著自己大哥一切山莊五六年矣,心中自是掛念之極,如今才知道遠在雪山之巔的大哥正苦練劍法為的就是救出爺爺和自己爹爹,看來這個重擔一直頂挎著冷傲天,也讓傲衝時刻警醒著自己未完成的使命。
慢慢走下山去看著眼前的湖水,想起來當初和大哥在一起的日子,傲衝不免有所感慨坐在溪水旁邊,撿起石子扔過去,那濺起的漣漪如同時光隧道一樣,讓自己深深的卷入其中念想著曾經的一幕一幕。猛然,傲衝站起來拔出劍來瘋狂的練習劍法,這巨大的氣把湖水給卷起來了,如同那漲潮或落潮時,那一聲聲有節奏的拍打海灘的聲響,宛如慈母拍 嬰兒入睡發出的催眠曲。暗綠色的湖水,卷起城牆一樣高的巨浪狂湧過來,那陣勢真像千匹奔騰的戰馬向著敵人衝鋒陷陣。這種氣勢,這種心情,這種魄力正是傲衝所具有的,他不在時那個懵懂的少年了, 經曆了家裏巨大的變化後他也深知了一點,凡事皆靠自己,也唯有自己能夠去完成,始終相信那句:事在人為。
這時候身後漸入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唐玉兒,看到眼前的傲衝就讓她想起了曾經的傲天,曾經那個不苟言笑,一副冷若冰霜的傲天,也讓她開心的是自己會默默的陪著他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從而改變了自己太過任性的倔強,想想這一切都恍如夢一般,遠在天邊,又時刻浮現在眼前,這種感覺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不知道心裏惦記的那個人已經惦記上了另外的人,也許這就是宿命吧,注定不能一起,但也不必太過的執著。
傲衝握著手裏的劍,跪在草地上望著天空說道:“我一定要手刃仇人,了我山莊之未報之仇。”
玉兒看的出來他們兄弟二人都肩負著使命,自己從心底裏是想要嗬護他們的,至少不是純粹的安慰,便拍著傲衝的肩膀說道:“蘇火烈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還是等著他自己來投吧,相信這一次的來也是有目的的,有些事情你越是抓的緊緊的,就越容易丟失,還不如等著仇人自己來投呢,你說?
傲衝回過頭來看著玉兒說道:“我知道仇人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樣,終於可以了卻了,這些年我苦練劍法為的就是這一天,隻是來的太晚了。”
玉兒想起來當初和傲天說的那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如今匆匆幾年已經過去,大家都更加理性的看待這件事情了,心裏的仇恨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濃了,不過對於仇人還是存在一種極度的仇視感的。
兩個人坐下來望著眼前平靜的湖水,不知道這巨大的波浪什麼時候會卷起來,又是誰先卷起來的......
轉眼三月有餘,武林大會已經開始了,這一天人山人海,各個門派都心有成足的樣子,看的出來為了盟主之位他們可真是付出了許多,隻是在玉兒看來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激奮了,因為缺少了曾經歡快,大家都抱著一個目的而來,勢必會兩敗俱傷,這也許就是蘇火烈的目的。
段飛鷹和孟天涯追查蘇火烈幾個月都沒有一點線索,好在武林大會開始了, 也許他就隱藏在其中,為了防止突發情況,孟天涯和傲衝隱藏在暗處為的就是阻止蘇火烈的攪局,他們沒有忘記青瑤的話。
大會正常的開始了, 在旗鼓喧天的聲聲中拉開了序幕,隻見少林方丈行知大師坐在上麵示意開始,首先上場的是大同派創始人秦大同,前來領教的是海砂派的於問天,兩個人都怒視著對方,恨不得一招打下台去,這一次不論字輩,凡事武林中人皆可參加,當然免不了一心想要當武林盟主的各門派掌門了,誰不想自己的門派淩駕江湖之上,備受尊重。
秦大同不使用任何武器,看著眼前於問天雙臂之上纏繞的鋼圈便淡淡的說道:“於掌門,在下領教了。”
“哼,接招吧,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說著兩個人便打了上去,於問天的“虎口狂嘯”聲聲震天,那秦大同也不敢示弱,使出自己獨創的“大同折手”對抗,他們打得甚是激烈,誰也不相讓,看來兩個人真的想要至對方於死地,招招奪命,毫不留情,不過最後還是秦大同勝利了。
第一局的勝利當然是個開門紅,秦大同也也不甘示弱,想著下麵還有更強的高手等著呢,所以不敢掉以輕心,一定要謹慎麵對,隻見一少年走上來,這不就是當初和唐玉兒比試的楚千鶴嗎,秦大同便笑著說道:“沒想到是你啊,當年的事情我還記憶猶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