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帶我返校去辦理了休學手續。休學手續辦理的很順利,因為,爺爺的診斷書,胡佑校長是深信不疑的。在北國,雖然中醫落寞了,但,有名的幾個神中醫的診斷書,是所有醫院都承認的。他們的診斷,有時候比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還準,甚至能準確預言有些人將來會得什麼病!而爺爺的神診斷──抑鬱症,也很符合我的症狀,讓胡佑校長深信不疑。
胡佑校長至今還保留著我的休學申請,兩行字:休學申請,我很累,我睡不醒,我緊張,我胸悶,我頭疼,我想死……
加上自己平常因為學習緊張,還有爺爺要求的每日醫書作業,還要每天抽空靜坐進行醫道禪修,為了防止宿舍同學幹擾,自己平常隻好少言寡語,給人一種沉默寡言的抑鬱帥哥形象,早就被花心的醫科大女少俠們稱為“憂鬱王子”,所以,校方對自己患了抑鬱症深信不疑。
“隻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成績!全專業學期考試第一!十三門專業課,十門單科第一!”,胡佑校長惋惜地和父母感歎著。
“可能是我們要求的太嚴,逼得孩子太緊了!孩子承受不了了。或許,過兩天,孩子放鬆放鬆就能恢複。”母親聽了這話,又燃起了讓我上學的希望,並試探地看向我。
老實說,我一直是父母的驕傲,曾今讓他們有無限的憧憬。但這次,我沒有為了父母的榮耀而妥協,我沉默地望向遠方。
走出校園,父母跟我到了我向往的北國第一金融中心城市──瑞海市。送走父母,我帶著瑤仙兒走向了出租屋。慈愛的母親給我預付了3個月的房租,而父親卻是在爆罵聲中走的:“都是你,把他慣成了這樣!要不是你一直偷偷給他錢,他哪能有最新款智能手機?他哪能迷上網絡遊戲!”
生性平和的父親,一直在罵著母親,而母親也一直在哭。我爆喝著:“這是我的選擇,與媽媽無關,你們走吧!”
說完,我關上出租屋的門,背靠在門板上,淚流滿麵!技術中堅階級的社會生存規矩都被我打破了,父母不知我將何去何從,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世界是怎樣的現實與殘酷!
母親在門外哭喊著:“生寶,你玩累了,感覺闖不下去了,就趕緊打電話,媽媽接你回家。媽媽送你重新去學校。”
我無力地哭倒在門框上,聽著外麵父親拉母親運去的聲音:“他活不下去,自然會回來的,我們走吧。”然後,他大聲對著門喊:“這孩子被慣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他碰的頭破血流了,自然就知道回頭了。”
……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生離的感覺。人們總是為了追求生存、發展、快樂、夢想而選擇離別,我也一樣。但當我們為了追尋快樂,懷揣夢想獨自上路的時候,是否都有能力去追尋,並堅持得到自己追求的東西呢?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是曆史教科書裏的比爾蓋茨,沒人會送保時捷跑車給我作為生日禮物,也沒人會給我購買當時很少人能接觸到的昂貴的個人電腦,更沒有人會像向當時首屈一指的ibm公司推薦他的dos技術方案一樣給我推薦一個大醫院,畢竟,我還沒有取得醫學學曆。作為一個技術中堅階層的叛逆者,我現在就是一個海漂,一個沒有什麼學曆、沒有任何依靠的海漂。
不過,我有未來智能時代的“千金方”:聽說,古代有個江湖,有一技之長的人可以去闖蕩,而現在,我們有一個遊戲界,沒有社會資源的人,可以去尋找。
──無論,你是士農工商牧副漁,還是政壇大要、科技大佬、金融大鱷,和遊戲界都有聯係。以上經典理論,摘自有名的科幻小說《破界靈醫》(此書暫未發表,作者可能正在努力斷奶)。
不過,現在,華春生好像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要追尋快樂,還要追尋夢想,去哪裏?現在後智能時代,連汽車都是無人駕駛的。各個行業沒有學曆,沒有從業資格證,根本沒人敢用。
不過,有一個地方,據說,隻要技術高,會直播,照樣能掙錢!哪裏?遊戲界!
“嗨,嗨,嗨嗨嗨,嗨嘞個嗨嗨,嗨嗨嗨!網吧是基地啊,手機是我家!物質好滿足啊,精神最難爽(刷)。遊戲不是癮啊,主要是無聊。機器滿街跑啊,人工很少了。智能時代好啊,大家都閑了。大腦沒有空窗期啊,所有空閑遊戲幫忙搞!問你今天爽不爽,爽不爽???開掛不開掛,隻要我有的耍!我就爽!爽!爽!!!”
《遊戲神曲》飄蕩在大街小巷,而我也開始了我的遊戲人生。
五天,十天,十五天,二十天過去了,我試玩了很多遊戲,但一直沒有找到那個能令我真正長期快樂的遊戲,也沒有找到那群能帶我闖蕩社會,尋醫逐夢的人。直到有天我在手機上看到同班一個北國醫科大小學妹給我發來的信息:“生果果,你還好嗎?我是楊梅。他們說你得了抑鬱症,我不信,我覺得你隻不過是當學霸久了,學習壓力太大不想和人交流,給憋壞了。休息休息,放鬆放鬆應該就會好的。聽說,你現在很喜歡玩遊戲,給你推薦一個能讓你重新振作起來的遊戲──王者榮耀。希望能在裏麵見到你,我的遊戲名字開心人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