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花想了想,還是覺得直接相問不妥;這個人看著有些眼熟,可在她空白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對他的印象。隻是他的眼神太過熱烈,熱烈到自己,都像是要被吸入其中了一樣。
方花站在原地,呆愣著,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倒是那男子,在見她凝著自己發呆時,柔了臉色。
“要吃飯嗎?前麵有家客棧,吃食不錯,要去嚐嚐看嗎?”
“可是,我沒有錢了。”吃飯付錢,方花摸著空了的口袋,被他這樣一提,她才驚覺,真的有些餓了呢。不過沒關係,她揚起小臉,淺笑道:“時辰也不早了,找該回去了。”
“我請你吧。”
剛要轉身的方花被他叫住,方花有些不解:“什麼?”
“我請你去前麵的客棧吃飯,那裏有你喜歡的剔縷雞。”
剔縷雞?方花努力回憶著,卻沒有對它的半分印象。隻是,這個人說的話,好生奇怪。
“你,認識我嗎?”
他並不回答,自顧說道:“要想去吃就趕緊跟上,那家客棧生意好的很,等會排不上號,今兒個你就別想吃到了。”
他轉身就走,方花猶疑在原地,腦中有個聲音在叫囂著,她的腦袋又開始疼了;跟針紮似的,疼的她直抽;隻是在她抬步跟上那人的腳步後,那疼痛卻又瞬間退去,恢複了平常。
他們去的還算早,客棧還剩著幾個座位。隨那人一同坐下,方花左顧右盼的打量著:“這裏好大呀,我從未來過這樣大的地方。”
方昔名替她倒滿茶水,隨意接口:“是嗎。”
“對呀,我現在住在宅子裏,平常都不出門的。”
方昔名握著茶盞的手抖了抖,努力放平聲音道:“你大病初愈?”
“你怎麼知道?”方花覺得眼前的人神奇極了,他淡淡的語氣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勢,隻叫人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我之前是受傷了,昏睡了好久。自從我醒來過,見過的人都不超過十個;阿奕說我失憶了,身子不好,不準我四處走動……”她垂下目光,有些委屈,明明在她麵前的,是個陌生男人,她卻不知道為何,對他說出了心裏話:“可是每日待在宅子裏,我一點都不開心,我知道阿奕是為了我好,我理解卻很難接受;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那樣,會讓我覺得我是個沒用的廢人……”
“阿奕?”
“對,他是我的,未婚夫,他說要和我成親,這幾日,宅子裏都忙著張羅我們親事呢。”
砰……
方昔名手裏的茶盞瞬間裂開,方花一驚,連忙去握他的手:“你有沒有怎麼樣呀?這麼燙的茶水,你的手可燙傷了?”
“你說,你要和他,成親了?”
他直直的盯著自己,方花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被他盯著,她隻覺得頭皮發麻,心生慌亂。可是,她並會同人撒謊:“對呀,他向我求親了,我答應了。”
“你怎麼敢?”
被他突然拽住雙手,方花尚來不及尖叫,旁邊就有侍衛衝上來要解救她,可是卻被這人隨意揮手,竟然一個也未的上前。
“你……要做什麼?”
方花被他拽著,掙脫不得。他明明那樣暴怒,怒睜的雙目驚的下人,那大掌上青筋暴起,他呼吸急促……可是方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她掙了下,掙脫不開索性放棄。
“你與他,沒有辦法幹係!你是我的人!”
方花被這突來的話嚇到,思緒有些混亂:“什麼意思?”
方昔名一低頭,看著她被自己拽紅的手腕,突然一把推開她,突兀的笑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今日的挫敗感,他將身邊的小姑娘,給弄丟了。如今,她坐在自己麵前,俏生生的說著,她要與別人成親了,她答應了別人的求親。
如果這是老天給他逍遙多年的懲罰,未免也,太過重大了。他是冷情,他是清高;可是這麼多年,因為有方花,他才會什麼都瞧不上,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瞧上了這世上對他來說,最為重要的一樣東西。
如今,現實告訴他,這個東西要離開了,不再為他所有;嗬,他又怎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