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馬駒白龍(1 / 2)

說不上好看,除了眉宇間那股不同於常人的氣質之外,真是讓人難以一眼便有深刻印象;也說不上醜,然而那人左臉上卻生生被割出多個深深的刀疤,淩亂的湊在一起,皮肉外翻,早已結痂,顯然是多年之前的刀傷——

那傷痕堆在一處,細細看去,竟是個‘奴’字!

無憂雙目微睜,小臉亦刷的變白,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小心又尷尬的開口道:“那、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阿辛見已被無憂看見,便歎了口氣,道:“小姐何須道歉,是阿辛嚇到小姐了。”頓了一下,阿辛又道:“這馬,小姐還是過兩日再來騎吧。”

“那個、那個字,是誰寫上去的?”無憂不禁疑惑,胤國是一向不興奴隸的,在人臉上刻字更是不容許的事情。

“阿辛不過是個奴才,小姐何須多問?”阿辛說著,便走向那馬,徑直拿起刷子,在馬身上細細順了起來。

無憂垂眸,暗罵自己笨,何須多問呢,既然胤國不允許豢養奴隸,那麼除了皇帝蕭胤,還有誰敢如此名目張膽的在人臉上刻上一個‘奴’字呢?這人究竟是犯了什麼罪,竟讓皇帝在他臉上刻下這個字?

“那、阿辛,你好好馴馬,我過兩日再來騎好了。”真是奇怪,明明在他臉上刻字的又不是自己,為何會有一種歉疚感呢?

“奴才一定好好訓練它,過兩日,小姐來與它熟悉一下,便可以上馬了。”阿辛聲調未變,雖一口一個奴才,卻仍是不卑不亢,“這紅馬還沒起名,不如小姐費心,幫它起個名字吧!”

無憂一聽,當即答應道:“好啊,現在就起麼?”

“小姐若現在就有好主意,那便現在起吧。”阿辛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無憂麵容,隻一瞬,又倏地收回目光,仍低下頭。

“嗯,”無憂走向那匹雪一樣顏色的馬兒,抬手在它臉上來回撫著,那馬仿佛也極有靈性,溫馴的垂下腦袋,在無憂掌心中廝磨著。無憂驚喜的笑起來,輕聲叫著:“原來你也喜歡無憂麼?那以後就陪在無憂身邊吧,好不好?嘻嘻。”

阿辛站在無憂身後,看著這和諧的一幕,不自覺目光轉柔,微微出神。

“小馬啊小馬,你看,你毛發顏色白的這麼純,長得又俊,不如就叫白龍吧~你說好不好啊?”無憂像哄小孩子一般的輕聲說著,嘴裏不停叫著:“白龍、白龍——”

白龍?阿辛一怔,多年前的那個故人,不是也有一匹名叫白龍的駿馬麼?阿辛隨即緩緩笑了,道:“小姐跟這馬很有緣分。”

“是麼?”無憂轉頭看他,臉上滿是歡快的笑意。

到了下午,聶丞相便告訴無憂不必再禁足,《女誡》亦不必再抄,無憂心中微歎,想著,好不容易熬了二十多日,《女誡》也快抄完了,這時候才來‘赦免’她,還有什麼用!

可是再過四五日便是六月初六,這可讓無憂煩悶不已,雖不喜歡爭強好勝,但若處處比別人差,豈不是令父親臉上無光?想著自己確實沒有其他長項,無憂微歎,看來,隻有在馬術和箭術上下點功夫了,可時間又這般緊,也不知臨時抱佛腳能起幾分作用。

於是才過了一日,無憂便跑到馬廄去看白龍,阿辛正給馬兒添草料,見無憂來了,便微微一笑道:“小姐這麼早就來了?不如小姐來親自喂白龍吧,這樣也可以與白龍培養些感情。”說著便將手中的草料遞過去,“小姐不嫌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