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隻覺小腹處隱隱作痛,一時又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便皺著眉道:“不知怎麼,肚子突然疼了起來,也許是,吃錯什麼東西了吧?”
慕淵見她麵色蒼白,便抓過她纖細的手腕握住手中,以拇指感觸她脈搏。陡然肌膚相貼,無憂麵上一熱,掙紮一下,欲抽回手,卻被他輕微的力道輕易的阻止,“莫動。”慕淵沉聲,眸中一片清明,竟是在為她診脈,無憂愕然,慕將軍還會醫術?
今日天氣已微有些炎熱,方才她又騎了那麼久的馬,身上亦出了許多汗,理應很熱才對,然此刻無憂的手卻不怎麼暖,連帶手腕都有些涼。慕淵心中一歎,也不知她是體質虛寒,天生畏冷,還是因為疼痛。
須臾,慕淵眸中閃過了然之色,鬆開她的手腕,不甚自在的低下頭望她,不期然對上她詢問的目光,隻好尷尬一笑,麵上布上可疑的紅暈。無憂覺得驚奇,不禁瞳孔微張——將軍他,是在害羞?
“將軍?”無憂仰臉看他,卻又突覺腹中疼痛更甚,不覺低低呻吟一聲,微俯下身捂住了小腹。
“很痛?”慕淵眉頭緊鎖,目光一低,卻見她身後淺色的裙子上已沾染上暗色血跡。不自在的別過目光,慕淵見她此刻痛苦的樣子,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鼻尖上已滲出薄汗。
慕淵見她楚楚可憐,心中不禁湧起異樣情緒,微歎一聲,上前俯身橫抱過她,徑直往自己居住的營房而去。
陡然被他抱起,無憂驚呼一聲,抬手緊緊揪住他胸前衣領,又驚又急的喚道:“將軍!不可——快放我下來,無憂自己能走的。”
“無憂莫動,”慕淵並不看她,開口道:“無憂隻是月信來了,加上方才運動太過劇烈,腹痛是難免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莫怕。”無憂被他抱在懷裏,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連他的心跳都感覺的到,鼻尖嗅到他身上陌生的男子氣息,他周身散發的熱力撲到她麵上,不禁火燒火燎的熱起來。
月信?琉兒曾與她說過,女子長到十二三歲以後便會開始來月信,一月一次。隻是無憂一直到了十四歲還不曾來過,便忽略了這些,今日無憂還是第一次月信,不曾想竟如此疼痛難忍,不由的又羞澀又緊張。
慕淵抿唇不語,沉默的橫抱著她,不理會房門口那兩個看門小兵錯愕的眼神,抬腳穩步踏入營房。
無憂身高雖在同齡女子中不算低,然與慕淵一比較,便顯得嬌小了,慕淵此刻抱著她,竟覺得像是抱著一個孩子,他有力的手臂輕而易舉的托著她,毫不費力,想著懷中這女孩其實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罷了,慕淵便微微勾了勾薄唇。
這間營房內隻有一張不算太寬的木床,床上鋪著灰綠色的棉被,床腳上擺放著一雙同樣顏色疊的整整齊齊的薄被。